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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番外1</p>
  牧归璨长大些开始明白,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他的性特征发育缓慢,为了维持体内激素平衡,需要长期去医院。</p>
  以前一直在他身后的小哭包季楠长的比他高了一头,成绩还是不上不下,但是走到哪里,身后就有一大帮朋友跟着。</p>
  牧归璨则因为性格冷淡不爱社交,而一直以为都是一个人。</p>
  高二时,他们分班,牧归璨又和季楠分到了一个班级。</p>
  他坐在第二排靠窗,季楠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重新进入一个班级后,他们都没有和彼此说话。可能是已经长大了,幼年时那种亲昵会随着生命里碰到的其他人而冲淡,越来越淡。</p>
  夏天他们穿着衬衫和黑色的西裤,牧归璨去后面倒水,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瞥向季楠。</p>
  季楠趴在桌子上,窗外的阳光零碎的落在他的头发上,发梢变成了淡淡的棕色。衬衫透光,能够看清他的背部绷紧,腰线往里收,一段很优美的线条。</p>
  “水洒开了。”不知是谁提醒了一下,他一愣,随即看向自己的杯子,水杯里的水都溢了出来。</p>
  他连忙把饮水机开关掰上去,把满到杯口的水喝掉,悸动的心慢慢下沉,他撇开头,便看到季楠撑着下巴朝自己这边看来。他心里一紧,装作若无其事,淡淡错开了眼。</p>
  他拿着水杯回到座位上,抿着了一口,几分钟后,老师进来了。</p>
  牧归璨瞥了一眼今天上课的内容,收回视线,戴着耳机开始听外文。</p>
  他高一的时候就已经自学完了高中全部的课程,现在已经有好几所高校朝他伸出橄榄枝想要提前录取他,可都被他拒绝了。</p>
  他还是想要参加高考,想要过完这两年。</p>
  下午,牧归璨还要去医院输液,他最近激素起伏的很不稳定。</p>
  他和老师请了假,老师几乎是不管他的,也没问他要什么病假单。牧归璨回到教室,收拾了一下书包。他做到走廊上,要下楼时,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他回头便看到季楠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背包挂在肩膀上。</p>
  “牧归璨你去哪里?”</p>
  这应该是他们分完班后第一次说话,牧归璨有些出神。季楠却十分自然熟,勾住他的肩膀,往下压了压,他又问:“分到一个班都不睬我,你怎么回事?”</p>
  “我没有。”</p>
  牧归璨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三个字。</p>
  “算了,你这人本来就这样,我不和你说话,你就不会和我搭话。”季楠撇了撇嘴,“从小就这样。”</p>
  牧归璨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拉开季楠的手,往楼下走去。季楠一愣,紧接着跟上,走在他身后问:“你每个周五下午都要请假,你怎么回事?”</p>
  牧归璨的步子一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回头看向季楠,对他说:“不关你的事。”</p>
  他还是不会好好说话,他看着季楠的表情,心里有些后悔。可身体的事情,他不想让季楠知道,心里莫名的烦躁,他扭头往前走,季楠又跟了上来,他回头忍不住提高声音,“你别跟着我。”</p>
  季楠僵硬在原地,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p>
  他其实还是和以前一样,见到牧归璨时,总是会眼巴巴凑上去。</p>
  牧归璨是在初三暑假里晕倒的,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里了。</p>
  爸爸一直在哭,说没有照顾好他。姜叔叔也皱着眉,紧紧地拉着他的手。</p>
  后来,他就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了。他的体毛变得稀疏,声音似乎变纤细,原本就不明显的喉结越发不显眼。医生说他的雌激素分泌骤增,这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女性化。</p>
  牧归璨小的时候就因为这个病而昏倒过一次,后来一直在治疗,他们都以为已经稳定了,没想到竟然还会这样。</p>
  他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的话,心里空落落的。</p>
  他想,自己是不是会变得不男不女。</p>
  后来,从医院出来,他就不怎么想和人接触了。</p>
  他很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那感觉仿佛一只丑陋的大蝗虫藏匿于人类皮囊中,忐忑地伪装着自己。</p>
  下午输液时,他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到傍晚。护士早就过来替他把针头拔了,见他还睡着,便没有叫醒他。</p>
  牧归璨说了声谢谢,而后理了一下衣服往外走。他觉得有些饿,走到医院里的超市,买了个面包,刚刚咬了一口,便听到了季楠的声音。</p>
  “牧归璨,你得了什么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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