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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陈珂朝他点了点头。</p>
  “爸爸,我能吃那个蛋糕吗?”璨璨站在边上拉了拉牧颜的袖子。</p>
  牧颜低下头对他说:“只能吃一个,自己去拿吧。”,璨璨笑得很开心,蹦蹦跳跳跑了过去。</p>
  陈珂的视线在璨璨和牧颜之间变换,最后不禁感慨道:“孩子都长那么大了。”</p>
  牧颜“嗯”了一声,陈珂的目光又放在了姜也南这边,他不经意道:“你们和好了?”</p>
  牧颜一震,姜也南张开手揽住牧颜的肩膀,他说:“我们一直都很好。”</p>
  陈珂挑眉,接触到姜也南的目光,他勾了勾嘴角。</p>
  陈珂没有和他们多聊,他的老婆还在大厅那边等他,过来打了个招呼后,他便走了。牧颜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走远,牧颜才缓缓转过头,他看着姜也南,轻声道:“我当时报案了。”</p>
  姜也南拿着汤匙,粥从汤匙里倒进碗内,他点了点头,抿着嘴,隔了几秒,他说:“对不起。”</p>
  “不要再说这些了,都已经过去了。”牧颜把手伸过去抓住姜也南的手掌,紧紧握住。</p>
  那些发生过的事,是不可能用一句“都已经过去了”而轻描淡写不去回忆。</p>
  就算牧颜说已经结束了,不要再去说,可姜也南还是忍不住去想,自己当时是怎么了。</p>
  他可能生来就是个自卑又阴郁的人,从小就这样,躲在角落里偷偷窥探着这个世界。他不知道怎么去和人相处,也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对一个人好。他曾按照自己理解的去对牧颜,却彻底失败了。</p>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向前摸索,只希望能够不再让牧颜难过了。</p>
  从酒店出来,他们去了墓园,在门口买了一束花,距离上一次牧颜来到这边,已经过了七年。</p>
  璨璨又大了一岁,他们也都老了一岁,当时不死不休的气焰像是一场梦。牧颜带着姜也南走到父亲的墓前,姜也南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他听到牧颜说:“我爸其实一直都很关心我,只是我没有珍惜。”</p>
  “爸爸,这个就是爷爷吗?”璨璨拉着牧颜的手,仰起头乖巧地看着他。</p>
  牧颜附身,把璨璨抱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半蹲下来,抬起手轻轻抚着墓碑上的字,他说:“如果爷爷还在的话,会很喜欢很喜欢璨璨的。”</p>
  姜也南站在他们身后,西定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寒冷,他忍着咳嗽,直直地站着。</p>
  璨璨明天还要上课,牧颜订了晚六点的飞机,姜也南比他早半小时。他们在机场里吃了晚饭后,就坐在椅子上休息。姜也南是真的累了,坐下后,眼皮便不由自主耷拉下来。牧颜见他这样,就轻轻拉住他的手臂,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p>
  “你睡一会儿,等到你了,我喊你起来。”</p>
  “牧颜,我舍不得。”姜也南咕哝着。</p>
  牧颜藏着笑,他侧头看向姜也南。姜老师的眉毛都被头发给遮住了,从上看下去,能看到长长的睫毛,鼻梁很高。</p>
  他抬起手,轻轻拨开姜也南额面上的头发,手指覆在他的眉毛上,来回磨.蹭着。</p>
  “新书的事我都谈好了,你回去乖乖写书,不要拖稿,要按时交稿。”</p>
  姜也南皱皱鼻子,没想到牧颜会在这个时候催稿,他把脸压进牧颜的肩膀里,伸出手环住牧颜的腰,小声说:“你舍得我走吗?”</p>
  璨璨就坐在他们身边,牧颜怕被小孩看到,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又见从他们身前经过的路人,视线是不是撇过来,牧颜抿着嘴,脸慢慢红了,他嘀咕道:“姜老师,你在撒娇吗?”</p>
  姜也南的手搂得更紧了,他答非所问道:“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你,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p>
  他忽然抬头,双眼冒光,对牧颜说:“我改机,和你一起回去吧。”</p>
  牧颜失笑,“别犯傻了,来不及的。”</p>
  姜也南失落地低下头去。</p>
  隔了片刻,牧颜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低头看去,见他闭着眼已经睡着了。</p>
  快到登记时间时,牧颜叫醒了姜也南。牧颜陪着姜也南一起去了登机口,璨璨挥着手说:“姜叔叔,我会想你的。”</p>
  姜也南蹲下来抱了抱他,在璨璨耳边小声道:“回家会有惊喜哦。”</p>
  璨璨一愣,姜也南摸了摸他的头发,“先别和你爸爸说。”</p>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牧颜困惑地看着这俩一大一小。</p>
  璨璨仰起头,摇着头对牧颜说:“这是我和姜叔叔的秘密。”</p>
  牧颜耸肩,姜也南站了起来,和他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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