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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里冷气流窜,陆岸一边肯定他的说法,一边替方栖宁焐手。</p>
  大巴要开一个多小时,方栖宁起了个大早,神气活现了一早上,暖气一开整个人昏昏沉沉,支愣着眼皮和陆岸低声说了会话就撑不住了。</p>
  他一觉睡得顺畅,再睁开眼时已经顺利到了青县。</p>
  和他们坐在一排的短发女孩和同伴迈出座位,路过两排座椅中间的窄道时扭头冲着方栖宁和陆岸笑嘻嘻地眨眼:“再见啦,两个大帅哥!”</p>
  方栖宁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就蹦蹦跳跳下了车,他跟着陆岸站起来,拽着陆岸的袖口问道:“你认识她们吗?”</p>
  “不认识,”陆岸等那群女孩拿完行李,才把他们的小行李箱搬了下来,“你睡着的时候趴到我身上了。”</p>
  陆岸眼里满是笑意,“她一直在偏着脑袋偷看,一不小心被我发现了,我朝她点点头,然后就……心照不宣了。”</p>
  “噢——”方栖宁拉长了声音,昂首阔步走在他前头,笑盈盈地说,“那我们走吧,说不定等会还能和她们碰上呢。”</p>
  陆岸定的民宿打扫得挺干净,主人对待客人还是相当用心,玄关的柜子上还用水杯压了一张便签纸,细心地手写了公寓里的一些小问题。</p>
  陆岸从洗手间走出来,倚在门框上无奈地看着走入走出的方栖宁。</p>
  方栖宁正凝神做着他必行的检查,猛然发觉陆岸在看他,一瞬间停了下来,小声地解释:“我习惯了……走到哪里都要检查一下房间有没有监控。”</p>
  陆岸耐心地询问,“你找到了吗?”</p>
  方栖宁老实摇头,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我没有不信任你。”</p>
  陆岸顺手推开窗子,转过头拍了一下方栖宁的脑袋,“警惕心强是好事,别整天胡思乱想。”</p>
  方栖宁小小松了口气。</p>
  一小时后,二人前往片场。</p>
  方栖宁前脚刚挨着片场周围拉开的红线,里边就传来导演声嘶力竭的吼叫声。道具助理手一抖,捧着的一沓子白纸啪嗒掉到地上。年轻女孩反应过来后连忙满地捡纸,方栖宁蹲下|身把吹到他脚底下的纸捡起来,走过去递给了她,得到了女孩一个感激的笑。</p>
  场务从后面匆匆跑过来,“小刘,怎么搞的,毛毛躁躁的!”</p>
  他训斥完助理后一转身瞧见了方栖宁,脑子半晌没转出来这人是谁,没好气道:“不招群演,你回去吧。”</p>
  “我不是——”方栖宁的话还没讲完,陆岸就拿着两瓶纯净水过来了。</p>
  场务定睛一看,惊讶道:“陆老师,您怎么过来了?”</p>
  虽说陆岸的作品口碑成绩都不错,但一般编剧哪能受到剧组上下的恭敬对待,当然还是钞票在起作用。这个项目能启动,还得仰仗着他的一部分投资。</p>
  陆岸递给他一瓶水,温和答道:“没事,和朋友过来看看进度,拍摄还顺利吧?”</p>
  “还好——”他一句话问到点子上去,场务两个字说得九曲回肠,只差把不顺利三个字贴在脑门子上了。</p>
  陆岸笑笑,说:“别打扰其他工作人员,你们拍你们的,我随便看看。”</p>
  场务连忙扒开拦阻的红线,放陆岸和方栖宁进来了。</p>
  方栖宁头回去剧组观摩,多少还是有些新鲜感,眨巴着眼睛观察场上各司其职的剧组人员。同时他也看见了站在几台摄像机中间的两个演员,一个他知道,是那个运气不错的言元,另一个就不认识了。</p>
  “言元旁边那个是谁啊?”他侧过脸去问陆岸,发觉陆岸也在认真观看遮光板下的两个人。</p>
  “还记得剧本吗?”陆岸低声同方栖宁说,“主角宁岐出狱后租房认识的民警,他演的就是这个角色。”</p>
  方栖宁点了点头,又转过去看人演戏。演民警的那个男人激动得红头涨脸,瞪大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台词讲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卡在那儿了。</p>
  导演又是一声咆哮,一旁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中年男人凑过去,在导演耳边说了几句,而后拿了个扩音喇叭代替他发言:“休息十五分钟,小言和小万都休息一会啊。”</p>
  陆岸碰了碰方栖宁的袖口,“等我一会,我去找跟组的编剧。”</p>
  方栖宁直接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仰起脸和他说:“你去,我就坐在这儿。”</p>
  导演满脸写着这活没法干的表情,一甩袖子往西面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走,先前劝阻他的中年男人跟着过去了。方栖宁看着觉得好笑,不过那个演民警的年轻男人的确没什么天分,连他这种门外汉都看不过眼。</p>
  道具助理小刘蹬着板鞋走了过来,端了一杯热咖啡递给方栖宁,眨眨眼说:“刚才谢谢你啦!”</p>
  方栖宁举起那瓶纯净水朝她晃晃,婉拒了她的好意,“举手之劳。”</p>
  小刘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收回手,自己捧着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坐在了方栖宁旁边。</p>
  “你是陆老师的朋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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