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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知非:“……”</p>
  伴随着马副队和小李两人兴致昂然的八卦声,年知非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到了总队。</p>
  ——其实我真的可以回家吃午餐的!年知非一路默默尖叫。</p>
  然而,回到总队,年知非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云向晴。</p>
  总队的办公室里,见到云向晴扶着丈夫的手,艰难地挺着肚子泪光盈盈地看着自己,年知非只觉感慨万千,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下。</p>
  气氛霎时静默了下来,陪坐在一旁萝卜率先受不了这凝重的气氛,起身欢快道:“年崽,你回来啦!晴姐等你好久了!”</p>
  “对不起。案子忙,我去搜证了。”年知非下意识地应了一声。</p>
  云向晴慌忙摇头,连声道:“没事没事,小……年、年崽,别这么说。”</p>
  空气再度静默。</p>
  片刻后,年知非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道:“我还没吃饭,不如一起去吃顿午餐?”说到这,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晴姐,我还欠你一顿饭呢,没忘吧?”</p>
  云向晴没忘。那是在去年,小光生日请年知非到家里吃饭……云向晴心口一阵揪痛,几乎不能呼吸。</p>
  望着摇摇欲坠的云向晴,年知非即刻快步上前,轻轻扶住了她另一侧的胳膊。</p>
  “姐……”这一回,他没叫“晴姐”而是叫“姐”。他说:“姐,走吧。”</p>
  云向晴把这一句听地清清楚楚,她一面抹着泪,一面走出了总队。</p>
  第137章姐弟</p>
  离开总队后,年知非和云向晴没有去到任何一家餐厅,而是去了附近的免费公园。</p>
  年知非扶着云向晴在一张长椅上坐定,林清策则去了附近的快餐店为他们点单,留给两姐弟闲聊的空间。</p>
  坐在郁郁葱葱的树丛之中,和风送来草木的清香,两人的情绪都逐渐放松下来。</p>
  云向晴侧着身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年知非,仔仔细细地描摹他的五官,似乎是想从这张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细节。</p>
  然而,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p>
  这是一张与“云向光”截然不同的脸孔。云向晴还记得照片上的“云向光”,他的相貌肖拟父亲,俊朗、野性、摄人心魄,犹如一件危险至极的凶器。而眼前年知非样貌秀美、气质软萌,教人见了便情不自禁地心生柔软。</p>
  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这中间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云向晴不禁一阵心悸。</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年知非首先在这沉默中败下阵来,忍不住低声道:“对不起……只能以这样的面目面对你们……所以,如果……”</p>
  ——如果你们不能接受,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p>
  年知非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云向晴捂住了嘴。她哽咽着摇了摇头,轻声问道:“是不是小光生日那天?……那天你很不对劲,但是我没想那么多。……是不是那天?”</p>
  终究曾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即便云向晴没把话说完,年知非也听明白了。他沉默了一阵,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p>
  云向晴浑身颤栗着响亮地抽噎了一下,含泪道:“小弟,那天是你的生日!”</p>
  母亲将小光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所以,从她抱回小光的那天起,原本属于“云向光”的一切,他的名字、他的生日、他的房间、他的玩具、他的亲人等等等等,都是他的了。</p>
  年知非垂下眼苦笑了一下。“我后来知道了。”</p>
  “为什么不说出来?”云向晴的眼泪滚滚而落。</p>
  “……我曾经想过要告诉你们,但是……我已失去了一切的证明。我没有把握,你们会相信我。”年知非低声答道。</p>
  哪知,云向晴听了却只断然摇头。“这不是理由!是因为小光,还是因为我们?”</p>
  年知非张口结舌,片刻后,他将目光移开、放空,自嘲地笑了笑。“事情已经过去了,物是人非。我已不是‘云向光’,也不可能再成为‘云向光’。说不说,重要吗?有区别吗?”</p>
  “有!”云向晴哽咽了一下,坚定回道。“也许对妈妈而言,小光就是云向光。但是对我,不是!对耀辉,不是!对你,更加不该是!所以,为什么不说出来?”</p>
  年知非一下子噎住了。</p>
  “为什么?”云向晴固执地重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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