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很忙,小姐姐并没有多待就走了,顾言却在原地怔愣好半晌。</p>
撒娇?</p>
他原本以为,陈词醒过来的时候该是满目死寂的,所以就算冒着风雨,他还是去取了那束玫瑰。</p>
沾染上雨水和血水,早就破败得看不出花的样子,他却在其间找出了最完整最干净的一朵,细心地插在窗台瓷瓶里,只盼着那人一醒来看见一朵花,心情能好些。</p>
他说过自己喜欢那花的。</p>
惴惴不安又满腔心疼里夹着愤怒,顾言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病房外坐了多久。</p>
久到甚至跟过来查案的民警聊了起来。在他们进病房前,顾言掏了掏口袋,唤住最小的一位民警,“哥哥……”</p>
当时其实都忘了受伤刚醒的人怎么能乱吃东西,只是想着,小美人刚醒,一定会疼。</p>
满身的伤疤,他看着都觉得疼,真切地落在身上,陈词该怎么受着?</p>
于是便想不下去,一想心都在抽疼,所以他递过去一块糖,托人带进去。</p>
给你一块糖,甜甜的,不要哭好不好……</p>
杨越赶到病房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垃圾桶里一束败了的花,之后便看见顾言站在病房门前,要进又不敢进的模样。</p>
他走过去,“不进去吗?”</p>
顾言怔了怔,侧过头看见是他,“不了,问你件事。”</p>
杨越一脸问号,便听见顾言冷了声音问:“家暴和故意伤害罪,最重能判成什么样?”</p>
杨越皱了眉头,“你想干嘛?”</p>
他来的路上大概听了些,这时候却只想知道顾言在想些什么,又想做什么。</p>
可是话问出口,他却听见顾言说:“我想让他死。”</p>
声音清清浅浅的,听不出几分真假,杨越噤了声。</p>
他鲜少见到顾大公子这副模样,狠绝冷厉,比他更像是不良。</p>
半晌,他听见顾言笑了一下,“可是不能,他是傻逼我不是。你回去帮我问一下叔叔,就说我请他出面帮忙打场官司。”</p>
少年带着一身血迹,站在背着光的地方,明明说出的话里都裹着寒冰,可是眼神却温柔得像是暖阳。</p>
杨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瞥见病床上坐着一个少年。</p>
少年面色苍白,唇角轻轻扬起,头偏了一个角度,似乎在看窗的位置。</p>
他看不见那边有什么,但是却下意识觉得,这幅场景是能入画的。</p>
用铅笔细细描摹出一副素描,拿一张玻璃相框,精心地裱起来放在房间里的那种。</p>
他侧过头,看向顾言,第一次懂了为什么能有人可以不厌其烦地给一个人画一整年的画。</p>
这人,天生就是能入画、该被藏起来的。</p>
他滚了下喉咙,“好。”</p>
走的时候他不小心低头,瞥见顾言手心大片大片的红肿。杨越愣了一下,抓起来看,便看见其上又细又密的刺。</p>
“……”</p>
“你这怎么弄的?”</p>
顾言似乎才发现手伤了,他看了一眼,视线落到垃圾桶上,那里是一束散落的玫瑰。</p>
他收回视线,轻声道:“没事。”</p>
陈词听见门外声音,偏过头去看,却随着动作从身上掉下来一张纸条。</p>
他不敢弯腰,用力去探也只能看见上面似乎写了两个字,很像是谁的名字。</p>
但他不认识。</p>
后来过了很多年,火光洒在河面上,有船只载着游人从威尼斯的夜色里走过。</p>
撒娇?</p>
他原本以为,陈词醒过来的时候该是满目死寂的,所以就算冒着风雨,他还是去取了那束玫瑰。</p>
沾染上雨水和血水,早就破败得看不出花的样子,他却在其间找出了最完整最干净的一朵,细心地插在窗台瓷瓶里,只盼着那人一醒来看见一朵花,心情能好些。</p>
他说过自己喜欢那花的。</p>
惴惴不安又满腔心疼里夹着愤怒,顾言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病房外坐了多久。</p>
久到甚至跟过来查案的民警聊了起来。在他们进病房前,顾言掏了掏口袋,唤住最小的一位民警,“哥哥……”</p>
当时其实都忘了受伤刚醒的人怎么能乱吃东西,只是想着,小美人刚醒,一定会疼。</p>
满身的伤疤,他看着都觉得疼,真切地落在身上,陈词该怎么受着?</p>
于是便想不下去,一想心都在抽疼,所以他递过去一块糖,托人带进去。</p>
给你一块糖,甜甜的,不要哭好不好……</p>
杨越赶到病房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垃圾桶里一束败了的花,之后便看见顾言站在病房门前,要进又不敢进的模样。</p>
他走过去,“不进去吗?”</p>
顾言怔了怔,侧过头看见是他,“不了,问你件事。”</p>
杨越一脸问号,便听见顾言冷了声音问:“家暴和故意伤害罪,最重能判成什么样?”</p>
杨越皱了眉头,“你想干嘛?”</p>
他来的路上大概听了些,这时候却只想知道顾言在想些什么,又想做什么。</p>
可是话问出口,他却听见顾言说:“我想让他死。”</p>
声音清清浅浅的,听不出几分真假,杨越噤了声。</p>
他鲜少见到顾大公子这副模样,狠绝冷厉,比他更像是不良。</p>
半晌,他听见顾言笑了一下,“可是不能,他是傻逼我不是。你回去帮我问一下叔叔,就说我请他出面帮忙打场官司。”</p>
少年带着一身血迹,站在背着光的地方,明明说出的话里都裹着寒冰,可是眼神却温柔得像是暖阳。</p>
杨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瞥见病床上坐着一个少年。</p>
少年面色苍白,唇角轻轻扬起,头偏了一个角度,似乎在看窗的位置。</p>
他看不见那边有什么,但是却下意识觉得,这幅场景是能入画的。</p>
用铅笔细细描摹出一副素描,拿一张玻璃相框,精心地裱起来放在房间里的那种。</p>
他侧过头,看向顾言,第一次懂了为什么能有人可以不厌其烦地给一个人画一整年的画。</p>
这人,天生就是能入画、该被藏起来的。</p>
他滚了下喉咙,“好。”</p>
走的时候他不小心低头,瞥见顾言手心大片大片的红肿。杨越愣了一下,抓起来看,便看见其上又细又密的刺。</p>
“……”</p>
“你这怎么弄的?”</p>
顾言似乎才发现手伤了,他看了一眼,视线落到垃圾桶上,那里是一束散落的玫瑰。</p>
他收回视线,轻声道:“没事。”</p>
陈词听见门外声音,偏过头去看,却随着动作从身上掉下来一张纸条。</p>
他不敢弯腰,用力去探也只能看见上面似乎写了两个字,很像是谁的名字。</p>
但他不认识。</p>
后来过了很多年,火光洒在河面上,有船只载着游人从威尼斯的夜色里走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