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卿想了想道：“麻烦掌柜的了，贫道还想问一问，你可知沈家还有位姑奶奶，应该是沈老爷的亲生妹子。”</p>
掌柜的道：“哎呦，道长原来还晓得内情？这怎会不知！沈家那位大小姐当初为了成亲的事情闹了好几次出走，跟自己的哥哥都翻了脸，后来听说是嫁到无锡老家去了，以后我就不知道了。”</p>
林之卿谢过了掌柜的，拎着小包裹慢慢地走了出去。</p>
他晚饭还没用，因为今日是大暑，按照风俗应是吃凉面，因此去东市的路上他停下来吃了一碗面。</p>
做面的老板面容和善，专门问过他是吃荤还吃素，才端上干干净净的碗筷道：“新用碱水洗过的，绝对没有沾荤腥。”</p>
林之卿含笑，把包裹放在桌上，挑起几根面条。</p>
此时摊位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老板便坐在他旁边与他闲话，说自己也是信教的，见了出家的道人就会多照顾一些。</p>
林之卿心思一动，问道：“老板，敢问一句，你知道那大户沈家，有没有家庵？”</p>
那老板笑道：“你可算问对了人，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道观佛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内人信佛我信道，井水不犯河水。这大户人家都有个私庵礼佛，沈家的也不例外，就在他们老宅子后头那条街上，十分僻静，外人轻易找不到。小道长是要去参拜？好像不太合规矩啊。”</p>
林之卿道：“贫道只是受人所托，去寻两位故人。”</p>
老板道：“那我给你仔细说一说，应是好找。”</p>
他取来账簿，撕下一张，给林之卿仔细画了路线。</p>
又叮嘱道：“还找不到那折回来找我，我带你过去。”</p>
林之卿自是感激，收好了白纸，告辞离去。</p>
他一刻也等不得，直接去找，可是到了目的地未免失望。</p>
这私庵大门紧锁，上头的铜锁已经生了厚厚的铜锈，显然已有数年未曾开启了。</p>
林之卿徘徊了许久，还是决定先回去歇息一夜再做打算。</p>
第二日一大早，他就拿着自己的拜帖去了沈家老宅。</p>
可任凭他好说歹说，还是被轰了出去，连主人的面都没有见到，林之卿一怒之下转去找沈家小儿子，也被他们的管家婉拒。</p>
“什么玩意啊！狗眼看人低！”</p>
即便林之卿脾气收敛许多，此时也忍不住爆了粗。</p>
“是……林少侠？”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不确定地问道。</p>
林之卿吃了一惊，转身时差点撞到她，连忙把她扶稳。</p>
老妇人仔细打量了他，道：“真的是你，老身方才跟了你许久，不敢相认。”</p>
林之卿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当年被他从青城山上救下的那位“沈夫人”。</p>
一时间林之卿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老妇人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回去再说。”</p>
她住的地方就在沈家老宅附近，巷子的最深处，一间小小的宅院，只有两间房。</p>
她走得慢，林之卿走得也慢，老妇人见他的腿这样，不由问道：“林少侠，你的腿……”</p>
林之卿淡淡一笑，道：“为我师尊守灵，跪了几天，血脉不通，就这样了，其实也无大碍。”</p>
老妇人脸上恻然：“原来你师尊已经仙去了。”</p>
林之卿道：“是。”却是隐瞒了卓琅害他一节。</p>
老妇人道：“你若喜欢，也叫我小姨吧，我家小姐也住在里面。”</p>
她轻轻推开房门，低声叫道：“小姐，有人来看你了。”</p>
沈夫人早就人事不省，躺在床上。</p>
房子逼仄不堪，只有一扇窗户开着，透进一些光来，虽然收拾得干干净净，可也耐不住一股子霉味。</p>
林之卿怒道：“他们怎么就叫你们住这种地方？！”</p>
老妇人摇摇头，道：“是小姐不愿要沈家的施舍，甘愿住在这里的。”</p>
她给沈夫人喂了一些水，然后拉着林之卿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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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道：“哎呦，道长原来还晓得内情？这怎会不知！沈家那位大小姐当初为了成亲的事情闹了好几次出走，跟自己的哥哥都翻了脸，后来听说是嫁到无锡老家去了，以后我就不知道了。”</p>
林之卿谢过了掌柜的，拎着小包裹慢慢地走了出去。</p>
他晚饭还没用，因为今日是大暑，按照风俗应是吃凉面，因此去东市的路上他停下来吃了一碗面。</p>
做面的老板面容和善，专门问过他是吃荤还吃素，才端上干干净净的碗筷道：“新用碱水洗过的，绝对没有沾荤腥。”</p>
林之卿含笑，把包裹放在桌上，挑起几根面条。</p>
此时摊位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老板便坐在他旁边与他闲话，说自己也是信教的，见了出家的道人就会多照顾一些。</p>
林之卿心思一动，问道：“老板，敢问一句，你知道那大户沈家，有没有家庵？”</p>
那老板笑道：“你可算问对了人，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道观佛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内人信佛我信道，井水不犯河水。这大户人家都有个私庵礼佛，沈家的也不例外，就在他们老宅子后头那条街上，十分僻静，外人轻易找不到。小道长是要去参拜？好像不太合规矩啊。”</p>
林之卿道：“贫道只是受人所托，去寻两位故人。”</p>
老板道：“那我给你仔细说一说，应是好找。”</p>
他取来账簿，撕下一张，给林之卿仔细画了路线。</p>
又叮嘱道：“还找不到那折回来找我，我带你过去。”</p>
林之卿自是感激，收好了白纸，告辞离去。</p>
他一刻也等不得，直接去找，可是到了目的地未免失望。</p>
这私庵大门紧锁，上头的铜锁已经生了厚厚的铜锈，显然已有数年未曾开启了。</p>
林之卿徘徊了许久，还是决定先回去歇息一夜再做打算。</p>
第二日一大早，他就拿着自己的拜帖去了沈家老宅。</p>
可任凭他好说歹说，还是被轰了出去，连主人的面都没有见到，林之卿一怒之下转去找沈家小儿子，也被他们的管家婉拒。</p>
“什么玩意啊！狗眼看人低！”</p>
即便林之卿脾气收敛许多，此时也忍不住爆了粗。</p>
“是……林少侠？”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不确定地问道。</p>
林之卿吃了一惊，转身时差点撞到她，连忙把她扶稳。</p>
老妇人仔细打量了他，道：“真的是你，老身方才跟了你许久，不敢相认。”</p>
林之卿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当年被他从青城山上救下的那位“沈夫人”。</p>
一时间林之卿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老妇人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回去再说。”</p>
她住的地方就在沈家老宅附近，巷子的最深处，一间小小的宅院，只有两间房。</p>
她走得慢，林之卿走得也慢，老妇人见他的腿这样，不由问道：“林少侠，你的腿……”</p>
林之卿淡淡一笑，道：“为我师尊守灵，跪了几天，血脉不通，就这样了，其实也无大碍。”</p>
老妇人脸上恻然：“原来你师尊已经仙去了。”</p>
林之卿道：“是。”却是隐瞒了卓琅害他一节。</p>
老妇人道：“你若喜欢，也叫我小姨吧，我家小姐也住在里面。”</p>
她轻轻推开房门，低声叫道：“小姐，有人来看你了。”</p>
沈夫人早就人事不省，躺在床上。</p>
房子逼仄不堪，只有一扇窗户开着，透进一些光来，虽然收拾得干干净净，可也耐不住一股子霉味。</p>
林之卿怒道：“他们怎么就叫你们住这种地方？！”</p>
老妇人摇摇头，道：“是小姐不愿要沈家的施舍，甘愿住在这里的。”</p>
她给沈夫人喂了一些水，然后拉着林之卿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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