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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帆突然叫了他一声。</p>
  顾衍书茫然抬头。</p>
  见他难得的有些失态,秦帆关心道:“怎么了?看上去好像有什么心事?”</p>
  “啊?没有,就是……”</p>
  叮咚——</p>
  顾衍书正不知道怎么解释,手机突然响了,连忙顺势拿起手机,站起身:“抱歉,我先去接个电话。”</p>
  说完快步离去,带上包厢门,深深呼出一口气。</p>
  然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看见来电显示上林安安三个字后,接通电话,声音是少有的温和:“安安,怎么了?”</p>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哽咽的哭腔:“哥,爷爷出事了。”</p>
  顾衍书心里一沉。</p>
  林安安是顾衍书的表妹,她的父母和顾衍书的父亲在同一起事故中丧生,然后被她爷爷,也就是顾衍书的外公一手带大,相依为命。</p>
  而自从顾衍书的母亲去世后,他们就是顾衍书仅剩的亲人了。</p>
  顾衍书心里一紧,声音却维持淡静:“别着急,慢慢说。”</p>
  女孩儿哭得很伤心:“爷爷上午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摔到脑袋了,现在还在抢救。医生说爷爷年纪大了,可能……可能……哥,我该怎么办啊,我好怕啊,呜呜呜……”</p>
  顾衍书握着手机的指节一点一点攥紧,用力到已经没有血色,语气却依然平和地安慰着电话那头的女孩:“没事,我马上回来。”</p>
  说完,挂掉电话后,直接订了最近一班回苏州的飞机,然后回到包厢,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秦导,叶总,抱歉,我有事可能得先离开一下。”</p>
  叶碐问道:“怎么了?”</p>
  顾衍书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答道:“家里人出事了,我现在得回老家一趟。”</p>
  叶碐站起身:“现在不好打车,我送你。”</p>
  顾衍书顿了顿,然后点头道:“那就麻烦叶总了。”</p>
  叶碐把车开出来的时候,顾衍书认出来是昨天晚上那辆阿斯顿马丁,看来沈决今天早上临走前确实是去找过叶碐。</p>
  想到这儿,顾衍书心里踏实了些,就好像总还有人可以惦记。</p>
  拿出手机,给沈决发了条微信:外公出事,我回苏州了。</p>
  消息发出后,沈决没有回复。</p>
  顾衍书估计他大概是在忙,没再多想,又给方圆打了电话,交代好所有后续事宜,再给节目组说明情况,请了假,最后和最强舞台导演组联系,表示舞台事宜可能暂时只能通过邮件联系,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已经到了机场。</p>
  叶碐把车靠边停好,偏头看向他:“路上注意安全,其他事不用担心,公司会帮你处理好。”</p>
  顾衍书解开安全带:“谢谢叶总。”</p>
  “谢我倒也不必,毕竟你一天还是u.n.的人,u.n.就护你一天。只是……”叶碐顿了顿,“像沈决他们这种人,身不由己到底多一些,希望你明白。”</p>
  身不由己吗。</p>
  这世上最无奈的词大概总得算上一个身不由己。</p>
  顾衍书说:“我明白。”</p>
  然后匆匆离去,一路上了飞机。</p>
  飞机起飞前,顾衍书拿出了手机,沈决依然没有回复。</p>
  踌躇半晌,最终还是点开了“大型犬”的名片,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冷漠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通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播……”</p>
  挂掉,重拨。</p>
  挂掉,重拨。</p>
  一直到旁边的空姐已经提醒:“您好,先生,飞机即将起飞,麻烦您将手机调整为飞行模式,谢谢合作。”</p>
  顾衍书才淡淡应了声:“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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