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爱吃的酱烧猪肉、麻婆豆腐。」他记得父亲喜欢重口味。</p>
符文曜听了，露出笑容。</p>
父亲从他离家之后没有问过为什么，也不曾问他何时会搬回来，仿佛清楚他心底有秘密似的。其实他对父亲相当愧疚，只是他真的无法继续住在这个家，除非有一天真的能够面对自己的内心，要不然恐怕无法再回来了。</p>
「定怀好像也喜欢吃麻婆豆腐。」符以曜无预警地说起这件事。「对了，以华说找到人了。如果有机会带他回来吃个饭，爸也想看看二十三岁的他变成什么样子了。」</p>
父亲还记得定怀的年龄甚至还记得他喜欢吃麻婆豆腐，如果没用过心的话怎可能会记住，他想父亲应该是很爱阿姨，只是他不明白既然很爱为何还要放弃。</p>
「爸，为什么当时你要答应跟阿姨离婚？」为了阿姨，父亲既然放弃母亲，怎又轻易放手？</p>
「这要等你真正爱过也碰到这种事情才有可能明白。」</p>
「以前你也用这个理由回答我，如今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会听不懂吗？」</p>
符文曜笑了笑，说：「玲湘那时候失去定怀，整个人很痛苦，我当然想陪在她身边帮助她度过难关，可是对她而言，我们的存在只会一直提醒着她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忍了很久最后依然没办法和我们住在一起，当她哭着希望我能让她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因为她自责是她的关系才害我的家庭破碎，才害她失去唯一的儿子，这让她无法原谅自己，我当然只好放手……有时候相爱的人不一定适合在一起，因为有太多的因素了，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找到一个让你很爱的人，爸会支持你，不过千万别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我是你的借镜啊！」打趣说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离开厨房。</p>
符以恩内心一叹，默默垂下视线。</p>
原来爽朗的笑声背后是用伤痛来堆积，这个中滋味的苦恐怕外人永远都不会懂。</p>
熟悉的旋律响起，是他专门为了定怀而设，响了第五次后，他终于接起手机。</p>
「你什么时候要回家？」</p>
乍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这能说是因为自己也在期待他的电话吗？</p>
「除非你能先放弃那个异想天开的念头。」</p>
「哪里异想天开？」叶定怀低低一笑，尽管以恩的回答让他不高兴，可能听见他的声音已经满足了，也有兴致陪他在难以获得双方认同的话题上兜圈子。</p>
爱上一个男人有那么惊世骇俗吗？怎么自己能接受反倒以恩无法接受？</p>
「即使你认为爱男人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就是无法接受，而且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我根本不会爱上你。」他义正辞严地努力挽救即将失控的局面。</p>
「喔。」叶定怀轻佻地吟了声，问：「既然不会爱上我，那为什么你要逃走？」</p>
「因为……我不希望你愈陷愈深，我想让你冷静，给你时间思考。」理由充足。</p>
「分开确实能够冷静，不过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十二年应该足够，你打算十二年都不回来吗？」</p>
符以恩沉默了，他哪个数字不挑，偏偏挑了一个最能刺痛他的数字。</p>
「如果不能维持那么久的话那就回来吧，要不然难道你要等我出事？」</p>
「你怎么了？」符以恩立刻紧张地问。</p>
「我『现在』没事，不保证明天不会有事。」</p>
「你在威胁我？」好气自己一下子就受他影响。</p>
「你不也以离开来威胁我放弃？」他反问。</p>
「拜托……不要用伤害自己来威胁我，我求你。」符以恩近乎恳求的口吻。</p>
叶定怀似是能感受他的痛，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不会，只是想吓吓你。」他感觉得到以恩有多在意自己的事情，或许用伤害能最快达到目的，但那并非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想用暴力逼以恩就范，他不喜欢暴力也不会用在喜欢的人身上。</p>
「定怀，这真的只是你一时的心情而已，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爱上我是很蠢的事情。」</p>
他注意到符以恩的说法有异，便问：「你说爱上你很蠢，那表示说我爱上其他人就无所谓了是吗？」</p>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爱女孩子，对了，你肯定是还没恋爱过才会误以为有人对你好就是爱情，或许有时候依赖有可能会变成爱情，不过你也要慎选对象，我或是其他男人都不适合你。」突然想到定怀曾受过的伤害，不敢说太多免得刺激他。</p>
「我应该比你都要更排斥男人，可是我还是喜欢上你了，你又要怎么解释？」</p>
怎么解释？「或许你只是因为我离你最近而已，如果今天换做其他人，你说不定也会爱上那个人。」</p>
「除非那个人跟你对待我的方式一样。」符以恩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他不相信有人能取代他。</p>
「也许会有……」他想反驳的立场似乎愈来愈薄弱。</p>
「也许吧……」隐约感觉以恩的态度逐渐软化，他的心情终于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念你煮的菜、想念你工作时的专心认真，更想念你看着我的时候。以恩，回来好吗？我真的很想你。」</p>
符以恩持着手机，望着窗外的一片黑，他的心仿佛也染色了。</p>
符文曜听了，露出笑容。</p>
父亲从他离家之后没有问过为什么，也不曾问他何时会搬回来，仿佛清楚他心底有秘密似的。其实他对父亲相当愧疚，只是他真的无法继续住在这个家，除非有一天真的能够面对自己的内心，要不然恐怕无法再回来了。</p>
「定怀好像也喜欢吃麻婆豆腐。」符以曜无预警地说起这件事。「对了，以华说找到人了。如果有机会带他回来吃个饭，爸也想看看二十三岁的他变成什么样子了。」</p>
父亲还记得定怀的年龄甚至还记得他喜欢吃麻婆豆腐，如果没用过心的话怎可能会记住，他想父亲应该是很爱阿姨，只是他不明白既然很爱为何还要放弃。</p>
「爸，为什么当时你要答应跟阿姨离婚？」为了阿姨，父亲既然放弃母亲，怎又轻易放手？</p>
「这要等你真正爱过也碰到这种事情才有可能明白。」</p>
「以前你也用这个理由回答我，如今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会听不懂吗？」</p>
符文曜笑了笑，说：「玲湘那时候失去定怀，整个人很痛苦，我当然想陪在她身边帮助她度过难关，可是对她而言，我们的存在只会一直提醒着她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忍了很久最后依然没办法和我们住在一起，当她哭着希望我能让她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因为她自责是她的关系才害我的家庭破碎，才害她失去唯一的儿子，这让她无法原谅自己，我当然只好放手……有时候相爱的人不一定适合在一起，因为有太多的因素了，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找到一个让你很爱的人，爸会支持你，不过千万别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我是你的借镜啊！」打趣说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离开厨房。</p>
符以恩内心一叹，默默垂下视线。</p>
原来爽朗的笑声背后是用伤痛来堆积，这个中滋味的苦恐怕外人永远都不会懂。</p>
熟悉的旋律响起，是他专门为了定怀而设，响了第五次后，他终于接起手机。</p>
「你什么时候要回家？」</p>
乍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受——这能说是因为自己也在期待他的电话吗？</p>
「除非你能先放弃那个异想天开的念头。」</p>
「哪里异想天开？」叶定怀低低一笑，尽管以恩的回答让他不高兴，可能听见他的声音已经满足了，也有兴致陪他在难以获得双方认同的话题上兜圈子。</p>
爱上一个男人有那么惊世骇俗吗？怎么自己能接受反倒以恩无法接受？</p>
「即使你认为爱男人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就是无法接受，而且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一厢情愿，我根本不会爱上你。」他义正辞严地努力挽救即将失控的局面。</p>
「喔。」叶定怀轻佻地吟了声，问：「既然不会爱上我，那为什么你要逃走？」</p>
「因为……我不希望你愈陷愈深，我想让你冷静，给你时间思考。」理由充足。</p>
「分开确实能够冷静，不过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我想十二年应该足够，你打算十二年都不回来吗？」</p>
符以恩沉默了，他哪个数字不挑，偏偏挑了一个最能刺痛他的数字。</p>
「如果不能维持那么久的话那就回来吧，要不然难道你要等我出事？」</p>
「你怎么了？」符以恩立刻紧张地问。</p>
「我『现在』没事，不保证明天不会有事。」</p>
「你在威胁我？」好气自己一下子就受他影响。</p>
「你不也以离开来威胁我放弃？」他反问。</p>
「拜托……不要用伤害自己来威胁我，我求你。」符以恩近乎恳求的口吻。</p>
叶定怀似是能感受他的痛，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不会，只是想吓吓你。」他感觉得到以恩有多在意自己的事情，或许用伤害能最快达到目的，但那并非他想要的结果，他不想用暴力逼以恩就范，他不喜欢暴力也不会用在喜欢的人身上。</p>
「定怀，这真的只是你一时的心情而已，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爱上我是很蠢的事情。」</p>
他注意到符以恩的说法有异，便问：「你说爱上你很蠢，那表示说我爱上其他人就无所谓了是吗？」</p>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爱女孩子，对了，你肯定是还没恋爱过才会误以为有人对你好就是爱情，或许有时候依赖有可能会变成爱情，不过你也要慎选对象，我或是其他男人都不适合你。」突然想到定怀曾受过的伤害，不敢说太多免得刺激他。</p>
「我应该比你都要更排斥男人，可是我还是喜欢上你了，你又要怎么解释？」</p>
怎么解释？「或许你只是因为我离你最近而已，如果今天换做其他人，你说不定也会爱上那个人。」</p>
「除非那个人跟你对待我的方式一样。」符以恩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他不相信有人能取代他。</p>
「也许会有……」他想反驳的立场似乎愈来愈薄弱。</p>
「也许吧……」隐约感觉以恩的态度逐渐软化，他的心情终于好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念你煮的菜、想念你工作时的专心认真，更想念你看着我的时候。以恩，回来好吗？我真的很想你。」</p>
符以恩持着手机，望着窗外的一片黑，他的心仿佛也染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