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他淡淡地说，「你说会打电话回来。」</p>
「等我电话——」符以恩重复这四个字，之后一顿，低声吼道：「就因为要等我电话难道你连身体都不顾了吗？我没有打电话回来，你可以打给我，手机号码不是有留给你？」</p>
「我以为只是单纯不舒服，不知道是中暑和急性肠胃炎，那是妈刚刚告诉我的……电话……我是真的不想打扰你。」</p>
「不是打扰，我不是说了有事无论多晚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要是这次我没有因为担心你而请阿姨去看你，我都不敢想象再晚一天的话情况会有多严重……你知道我在计程车上有多担心吗？」忙了整整三天没有休息，回到台北又立刻赶来医院，此时的符以恩已经少了平时的冷静，整个人有点激动地一手遮住自己的脸。</p>
阿姨只稍微说了叶定怀的情况，没有详述大概，他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要是这次再出了事，他必定更无法原谅自己。</p>
叶定怀握住他的手，道歉。「对不起……」看见符以恩担心自己的样子令他得到一种满足。</p>
「拜托！别再有下次了。」放松之后，他有些虚脱。</p>
「对不起！」他确实感到抱歉。</p>
「好了，没事了，你赶快休息，我会在这里陪你。」</p>
「以恩，我希望你别离开我，答应我……」这是他坦承的第一个喜好——他喜欢看见符以恩，想要每天都能看见他。</p>
「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快睡吧。」</p>
因为这个突发的意外，他下定决心要叶定怀尽速跨出他的世界，然而他却不清楚叶定怀对自己的依赖竟愈来愈重……</p>
只要在屋子里，叶定怀便会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然而当他询问他是否要一块出门时，总是得到拒绝的答覆。</p>
为此，他们终于起了争执——</p>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出门？我已经跟你保证不会再有危险，你应该试着相信我。」他费尽心思，依然得不到想要的结果。</p>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出门。」叶定怀坐在电视前，手持遥控器随意转换节目，不停变换的画面刚好符合他此时的心烦意乱，他不懂，好不容易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好，为什么符以恩竟突然要逼自己出门？</p>
「你搬来我这里已经出门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担心？定怀，我真的希望你能学着独立一点，别像上回那样让我担心。」</p>
「我已经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你不要再说了！」</p>
「你到底在怕什么？」符以恩深深吸了口气，平心静气地问。</p>
怕什么？</p>
如果他能说得出口早就说了，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因为令他害怕的事情他完全想不起来，只记得那是一个不好的记忆，而他记住了这个感觉。</p>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再问我了！」叶定怀的怒火愈来愈炽，握住遥控器的手依稀可见浮现的数条青筋。</p>
「定怀，你还无法信任我是不是？」符以恩清楚自己太急躁，不过面对叶定怀始终不肯让自己了解他的抗拒总令他一再受挫。</p>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记得了……拜托，别再逼我！」他拼命忍住想扔出手中的遥控器作为发泄，所以放他一马吧！他快要不能呼吸了。</p>
符以恩当然有注意到叶定怀的异状，最后在于心不忍的情况下又退让了，如此一再重复的戏码，他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让他恢复正常。</p>
「抱歉……我不该逼你。」他随意耙了耙头发，拉开落地窗，走至阳台。</p>
定怀，我真的是为你好——这句话怕说了会增加他的压力因此只能放在心底。</p>
他究竟该怎么做？如今已经没了头绪。</p>
「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p>
他背对着叶定怀轻轻说，过了许久才听见他似是自言自语的回答：「我一直是一个人。」</p>
他清楚他们希望他变正常，但——什么又是正常？</p>
成为一个上进负责年轻有为的男人就是正常？</p>
他已经错过这个机会，离正常其实十分遥远，即使有心改变，事实依然摆在眼前，自己能做的非常有限，最多只能尽力而为。</p>
符以恩听了，缓缓闭上眼睛，心底是停不住的歉意在翻涌着。</p>
总是在这样无心的情况下让他再次明白自己当初有多幼稚、愚蠢，因为一时的心结导致另一个人的人生截然不同，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想象当初的自己怎能那样残忍。</p>
「二哥、二哥！」</p>
明明听见定怀的声音了，为何竟能假装听不见？</p>
他明明有听见，却不愿回头……</p>
「等我电话——」符以恩重复这四个字，之后一顿，低声吼道：「就因为要等我电话难道你连身体都不顾了吗？我没有打电话回来，你可以打给我，手机号码不是有留给你？」</p>
「我以为只是单纯不舒服，不知道是中暑和急性肠胃炎，那是妈刚刚告诉我的……电话……我是真的不想打扰你。」</p>
「不是打扰，我不是说了有事无论多晚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要是这次我没有因为担心你而请阿姨去看你，我都不敢想象再晚一天的话情况会有多严重……你知道我在计程车上有多担心吗？」忙了整整三天没有休息，回到台北又立刻赶来医院，此时的符以恩已经少了平时的冷静，整个人有点激动地一手遮住自己的脸。</p>
阿姨只稍微说了叶定怀的情况，没有详述大概，他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要是这次再出了事，他必定更无法原谅自己。</p>
叶定怀握住他的手，道歉。「对不起……」看见符以恩担心自己的样子令他得到一种满足。</p>
「拜托！别再有下次了。」放松之后，他有些虚脱。</p>
「对不起！」他确实感到抱歉。</p>
「好了，没事了，你赶快休息，我会在这里陪你。」</p>
「以恩，我希望你别离开我，答应我……」这是他坦承的第一个喜好——他喜欢看见符以恩，想要每天都能看见他。</p>
「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快睡吧。」</p>
因为这个突发的意外，他下定决心要叶定怀尽速跨出他的世界，然而他却不清楚叶定怀对自己的依赖竟愈来愈重……</p>
只要在屋子里，叶定怀便会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然而当他询问他是否要一块出门时，总是得到拒绝的答覆。</p>
为此，他们终于起了争执——</p>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出门？我已经跟你保证不会再有危险，你应该试着相信我。」他费尽心思，依然得不到想要的结果。</p>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出门。」叶定怀坐在电视前，手持遥控器随意转换节目，不停变换的画面刚好符合他此时的心烦意乱，他不懂，好不容易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好，为什么符以恩竟突然要逼自己出门？</p>
「你搬来我这里已经出门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好担心？定怀，我真的希望你能学着独立一点，别像上回那样让我担心。」</p>
「我已经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你不要再说了！」</p>
「你到底在怕什么？」符以恩深深吸了口气，平心静气地问。</p>
怕什么？</p>
如果他能说得出口早就说了，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因为令他害怕的事情他完全想不起来，只记得那是一个不好的记忆，而他记住了这个感觉。</p>
「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再问我了！」叶定怀的怒火愈来愈炽，握住遥控器的手依稀可见浮现的数条青筋。</p>
「定怀，你还无法信任我是不是？」符以恩清楚自己太急躁，不过面对叶定怀始终不肯让自己了解他的抗拒总令他一再受挫。</p>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记得了……拜托，别再逼我！」他拼命忍住想扔出手中的遥控器作为发泄，所以放他一马吧！他快要不能呼吸了。</p>
符以恩当然有注意到叶定怀的异状，最后在于心不忍的情况下又退让了，如此一再重复的戏码，他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让他恢复正常。</p>
「抱歉……我不该逼你。」他随意耙了耙头发，拉开落地窗，走至阳台。</p>
定怀，我真的是为你好——这句话怕说了会增加他的压力因此只能放在心底。</p>
他究竟该怎么做？如今已经没了头绪。</p>
「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p>
他背对着叶定怀轻轻说，过了许久才听见他似是自言自语的回答：「我一直是一个人。」</p>
他清楚他们希望他变正常，但——什么又是正常？</p>
成为一个上进负责年轻有为的男人就是正常？</p>
他已经错过这个机会，离正常其实十分遥远，即使有心改变，事实依然摆在眼前，自己能做的非常有限，最多只能尽力而为。</p>
符以恩听了，缓缓闭上眼睛，心底是停不住的歉意在翻涌着。</p>
总是在这样无心的情况下让他再次明白自己当初有多幼稚、愚蠢，因为一时的心结导致另一个人的人生截然不同，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想象当初的自己怎能那样残忍。</p>
「二哥、二哥！」</p>
明明听见定怀的声音了，为何竟能假装听不见？</p>
他明明有听见，却不愿回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