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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就,将他从痛苦中解脱了。」</p>
  围绕着猫妖的风猝然改变方向,利剑一般直直向着江笑一的方向刺过去。</p>
  江笑一抽出一张符夹在两指之间,眼角一丝轻蔑的笑意。</p>
  「这种程度……」肆虐的狂风顷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带着那张符咒缓缓飘落在地。「也未免太小看我。」</p>
  从未见过江笑一出手,本以为最棘手的该是九尾灵狐。却没想到他也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随手拿出封魔剑这等法器,知晓麒麟玉的传说背景,甚至有只灵兽做媒使……</p>
  猫妖努力压抑着杀意,「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p>
  「咳咳咳……」方才的冷风和法术,似乎让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江笑一咳了一会儿,抬头笑笑,「不是早给你说过吗,我的命数,是早被截断了的。我只是……不信而已。」</p>
  谁说人生就一定按着因果簿来排着报应轮回,谁说神仙就一定能掌握凡人的生死,谁说命数这东西一定不可更改。</p>
  谁说我一定会……因他而死。</p>
  「逆天而行,四处辗转,收集各界宝器,然而却发现没有一样能够延长寿命。直到,遇到你们。麒麟玉能起死回生,这是传说还是真实,想必你比我更清楚。」</p>
  江笑一看猫妖捏紧的拳头,顺了口气接着说:「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呢。为了拿到它,我只得——」</p>
  他低了头,惨白的唇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出口的话却字字残忍。</p>
  「一步步,把你们逼上绝路。」</p>
  让楚穆痛得不得不自己用利刃剖开胸口,然后不得不以魂飞魄散为代价,求得永远解脱。</p>
  「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步。」</p>
  江笑一咬破自己手指,让深红深红的血液沾满符纸。</p>
  「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你的尸体。」</p>
  沾了鲜血的符纸被洒向天空,猫妖心道不好,立刻急退。之前和蝶姬一战已消耗不少气力,而左肩封魔剑砍伤的地方,在动用妖力时候就会剧痛无比。再抬起头,满眼除了大雪就是似乎是被凝固在空中的符咒。他一惊,江笑一不见了!</p>
  君璃惊诧地睁大眼,整个府邸都安静得很,他只听得到雪落下的声音,和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在哪里……</p>
  「江笑一。」他慢慢地说着,眼睛仔细搜索着风向的细微变化。「我只是不懂,你从何时开始布这个局?」</p>
  「呵……」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自然是见着楚少的第一面开始。虽然被封住了气息,我仍旧分辨得出他身上有冥界的味道。一时好奇就接近罢了。」</p>
  「你——」</p>
  猫妖还想再引他多说,刚说了一个字就猛然一个激灵,侧身躲闪已然来不及,左腰处被大刀拉下一个深深的口子。他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用手一抹,全是血。</p>
  依旧是纷纷扬扬的雪,依旧是安静得怕人的院子,悬浮在四周的符纸上有暗红的花纹,忽明忽暗分外诡异。</p>
  「唔!」</p>
  这一回是砍在右腿膝盖窝,猫妖脚一软半跪在地。糟糕,身体的反应越来越迟钝了。</p>
  江笑一似乎并不想那么痛快杀了他,只是制造伤口,一刀刀挑的都是人最软弱的地方。血也越流越多,浸红脚下一方雪地。</p>
  猫妖在全身各处的剧痛中努力维持意识,江笑一身体维持不了如此强度的动作,一定有破绽的,他需要忍耐和等待。</p>
  「那么好奇……咳咳,告诉你也无妨。」虚渺的声音继续从周围拢上来,「楚唯贤是我布下的第一颗棋子,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弱点。那样送上门儿来的人自然要好好利用。」</p>
  「……」</p>
  又一刀,砍在后背,从肩头到后腰长长一条狰狞的伤口。</p>
  「李则是我的第二步。家财万贯、有权有势的他,小妾都娶了三四个却一直没有儿女。咳咳咳,我只是告诉他我有办法帮他。」</p>
  脚踝……</p>
  都快要麻木了。伤口愈合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被砍伤的速度。</p>
  「程御焉……她为了那个哑巴妹妹什么都做得出来。若不是受制于我,区区一只猫妖怎么能那么轻易杀掉一族之首的蝶姬呢?」</p>
  疼痛贯穿腿骨,猫妖死撑着地面,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p>
  快了,他能听见江笑一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只要再一次,一定可以……</p>
  「至于楚穆,我给了他封魔剑。虽然……咳,虽然他没有按我的计划杀你。想一想,若是他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过错而造成的,该是怎样绝望怎样悔恨呢?我真是等不及想要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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