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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被傅总当作宝贝的地下室,一定和那位神秘的白月光有关。</p>
  短暂的沉默后,傅柏衍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让你看,但你看了,不能嘲笑我。”</p>
  苏景颜抬手捏了捏鼻梁,承诺道:“你放心,不会的。”</p>
  但真当他站到地下室门口时,傅总又踌躇了。</p>
  “你真要看?”傅柏衍手里拿着钥匙,脸上神情复杂如调色盘。</p>
  “你少给我废话。”苏景颜白了他一眼,干脆直接从他手中抢过钥匙,插|进锁眼里。</p>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p>
  这一瞬间,苏景颜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往胸前撞,连呼吸也不自觉变得急促了一点。</p>
  但他只停顿了一秒,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这扇门。</p>
  他要的答案就在这门后,无论是不是他希望的,他都要求个明明白白。</p>
  灯光亮起的一霎那,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大的水彩人物肖像画猛地撞进了眼底。</p>
  形貌昳丽的少年郎,目若秋水含情,眉似远山含黛,唇畔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周遭的花团锦簇一点也没有喧宾夺主,反而映衬得少年更加明艳不可方物。</p>
  整幅画笔触大胆,浓墨重彩,即便苏景颜不懂画,也能从中读出极为热烈的情绪。</p>
  每一笔都在叫嚣着传达同一个讯息:画者对于画中人的喜爱。</p>
  “真的很像啊……”他难免有些失神,目光几乎无法从画上挪开。</p>
  傅柏衍用拳头抵着下唇,不自然道:“咳咳,好几年前画的,其实没什么好看的……”</p>
  苏景颜回过神来,目光落到了一旁。</p>
  这一看,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p>
  整个地下室,墙上贴的地上摆的全都是画,而画中的主角无一例外全部是同一个人。</p>
  侧脸,背影,微笑的,蹙眉的,面无表情的,神采飞扬的,种种情态活灵活现,只不过几乎没有正脸,而背景也总是同一条街道。</p>
  苏景颜认识这条街,是他高中走了三年的回家的路。</p>
  “那时候,我遇上了一些、一些不好的事,只能通过不停地画画来发泄情绪。”傅柏衍的拳头越捏越紧,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紧绷和忐忑,“景颜,我留着这些画没有别的意思——”</p>
  “你在跟踪他?”苏景颜猝不及防地开口,“这些画的角度像是在偷窥。”</p>
  傅柏衍立刻否认道:“我没有!”</p>
  苏景颜转过脸望向他,眼神灼灼。</p>
  “你答应过我,不笑话我。”傅柏衍登时又泄了气,“我承认……但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变态!”</p>
  苏景颜:“?这还不变态?”</p>
  “当年我只是没想好,到底要怎么接近他,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打扰他,所以不经意间,就跟了他一段时间……”傅柏衍底气不足地辩解道。</p>
  他也没想到,跟踪是会上瘾的。</p>
  好像只要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内心躁怒的野兽就会得到平息,那些几乎要吞噬他的潮水就会暂时褪去,让他得以短暂地喘息。</p>
  苏景颜又将目光转回画上,嗓音有些干涩,“你……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p>
  在他的记忆里,他和傅先生第一次见面就是相亲那一天。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被那样热切地注视过。</p>
  傅柏衍悄悄吞了一口唾液,抬手指向一幅画。</p>
  苏景颜顺着修长的手指看过去,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年人意气风发地站在演讲台上。</p>
  他很快就从记忆里搜索出了这一幕。</p>
  那次应该是附中校庆,他作为全校第一名上台代表学生发言,顺便给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加油打气。</p>
  “那天,我受邀回母校参加附中校庆。”傅柏衍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p>
  清俊挺拔的少年,一身简单的蓝白色校服穿得比名牌定制更矜贵标致。行走时下颌微抬,步伐优雅从容,像是一株骄傲的小白杨迎风舒展,人还没到演讲台,大礼堂里就爆发了极为热情的掌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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