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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衷寒赶紧把水果和刀都放到一边,紧张地望着封戚:“怎么了?要不要叫护士进来。”</p>
  封戚脸色糟糕地看着他手上的血:“不用了,你先处理你自己吧。”</p>
  季衷寒随意地拿了张纸巾,往伤处上一摁,就算是处理过了。</p>
  “我们很小就认识了,算是发小,我家住你家隔壁。”季衷寒轻声道,主要是真跟封戚叙述,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p>
  封戚却好像没有要跟他叙旧,也没兴趣知道和他有关的事情一样。他伸手拿起旁边调节床的遥控器,客气对季衷寒说:“时间不早了。”</p>
  季衷寒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了。</p>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季衷寒说。</p>
  封戚敷衍地应了声,季衷寒没有为封戚的态度而感到多少难过。</p>
  因为封戚不记得他了,所以这样的态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p>
  对封戚来说,他只是个陌生人,还是个有点奇怪的陌生人。封戚即不知道从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救他,也失去了那份对封戚来说,一直都痛苦大过欢愉的感情。</p>
  失忆对封戚来说,或许不是件坏事。</p>
  走到了门口的季衷寒,却站住了。</p>
  他扶住门把手,久久都没出去。</p>
  季衷寒突然回头,去而复返,叫本来床都已经放到一半的封戚僵住了。</p>
  “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季衷寒说出这句话以后,就看见封戚吃惊地睁大了眼。</p>
  季衷寒主动将房间里陪护的小床搬了出来,搭到了封戚的床旁边,大言不惭道:“以前都是这样的,一起睡。”</p>
  他没说谎,十八岁以前,他们确实经常一起睡。</p>
  封戚像看个怪物一样瞪着他。</p>
  季衷寒却不管,他踢掉了鞋,爬到了床上:“他们有没有跟你说,你为什么会救我?”</p>
  封戚看了看他:“因为你是我发小。”</p>
  这个答案还是通过刚才季衷寒的叙述总结出来的,看来除了许薇,不管是林锦还是封行路,甚至是文沅,谁也没有跟封戚提过他。</p>
  季衷寒躺在了小床上,他努力地换了个几个姿势,才艰难地侧躺着面朝封戚。</p>
  封戚好像对他自作主张的行为挺不满的:“我想要一个人休息。”</p>
  季衷寒眨了眨眼:“我不会吵你,我睡觉没有动静的。”</p>
  “你说过我睡觉的时候很乖。”季衷寒解释道,封戚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在很多年前。</p>
  封戚眉心皱得更紧:“你……”</p>
  季衷寒没想着要惹封戚生气,他坐起身:“你救我,是因为我们之间不只是朋友。”</p>
  封戚仍然沉着个脸,季衷寒想说我们是恋人。</p>
  可是嘴巴刚张开,却突然想起,在出事之前,封戚既没有成功与他告白,他们也没有确认下关系。</p>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p>
  难道他要跟封戚说,因为你喜欢我,所以命都不要了,就为了救我?</p>
  见他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封戚不知为何,脸色反而好了些:“行了,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同个房间睡觉。”</p>
  “我不清楚我们以前到底有多兄弟情深,但现在……”</p>
  不等封戚说完,季衷寒握住了他的手:“不是兄弟情深。”</p>
  季衷寒面皮有点发紧,也有些烫:“我们是恋人。”</p>
  总归封戚已经记不住了,季衷寒可以随便说。</p>
  封戚从自己被牵住的手,再望到季衷寒身上,似被噎住了般。</p>
  季衷寒不管不顾道:“没有哪个兄弟会一起睡,可是我们不是兄弟,是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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