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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恕刚放松下来,就面色一变,急促地喘了声,继而不可置信地望着郁松年,却没说什么谴责的话语,只是咬住了嘴唇,闭上眼睛,忍耐下来。
  郁松年心满意足地抱紧了怀里的沈恕,慢声道:“当然是假的。”
  什么时候昏过去的,沈恕不知道,他只知醒来的时候,腰酸得几乎动不了。只是这一次郁松年有了经验,提前给他做好了清理和上药,所以沈恕没有发烧。
  以防万一,郁松年还给他买了x国有名的肠胃药。
  虽然没想过要以这种方式体验x国的药,但是沈恕还是将药收进了床头柜里。
  拉开柜子的时候,看见里面放着几盒不同型号的安全套,沈恕扶着酸痛的腰,站直望向郁松年:“你昨晚不是说没有吗?”
  郁松年走了过来,扫了抽屉一眼,自然道:“没有我的尺寸。”“……”沈恕一时无言,又不能够确定郁松年话语的真假,毕竟他没有给郁松年戴过,确实不清楚合不合适。
  况且,郁松年那处的确是凶器,一般型号应该都不合适。
  昨晚闹得太晚,沈恕又在床上补了一觉,下午的时候,才戴上帽子和墨镜,和郁松年一起出门逛一逛。
  虽说是蜜月,但也总不能一直在床上厮混。沈恕洗澡的时候,郁松年就问他要不要去附近走走。
  这些地方不乏一些浪漫的景点,可以去逛一下。
  x国向来有很多外国游客,他们不加掩饰地展现出对陌生人的善意。
  他们坐在一家西餐厅外面的餐桌上,餐厅人很多,服务员忙不过来,郁松年确定沈恕要吃什么后,便起身拿着菜单走向前台。
  沈恕靠在椅子上,短暂地放松自己的腰肢。
  等郁松年拿着菜单回来,便看见他们那桌已经站了两位外国美女,在同沈恕说话。
  分明沈恕即使穿着短袖,都能看出颈项上的吻痕。再往下看,也能看见脚踝和小腿的痕迹。
  郁松年明目张胆地留满了自己的痕迹,他知道出门前沈恕对着镜子叹了许久的气,也没有要改的意思。
  他本以为这已经足够证明此“恕”有主,但没料到热情开放的外国友人,非但不介意这些痕迹,还挺跃跃欲试。
  再看沈恕,那惯来冷淡的脸,即使仍是面无表情的,仍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可能是因为那倦懒的眼神,过分红润的嘴唇。
  更多的可能是现在的沈恕所展现出来的,是这朵高岭之花已被采下,失去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被勾得人人都跃跃欲试。
  沈恕在等郁松年的过程中,被两位女士问了路,她们预约了酒吧的卡座,却看不懂地图。
  接过手机,看清地图的走势后,沈恕简单地指了一下大概的方向,酒吧离得不远,这条街走下去就是。
  女士们道谢后,又问他要不要一起喝酒。
  沈恕礼貌拒绝,这时肩膀上传来压力,是郁松年的回来了。他双手按在沈恕的肩膀上,笑着问女士们有什么帮助。
  刚才还淡定的沈恕,本能地抬起手,握住了郁松年压在他肩上的右手。
  他们双手交叠,无名指上同款的婚戒闪耀。
  近乎明晃晃的表达,两位女士当然看懂了这个意思。她们惊讶地笑着,留下了一连串祝福的话语,这才离开。
  等人一走,郁松年便拖开沈恕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盯着沈恕瞧。
  沈恕不自在道:“怎么了?”
  郁松年:“你的眼镜呢?”
  沈恕摸了摸脸颊:“在酒店的包里,我戴了隐形,不好看吗?”
  郁松年没办法违心说不好看,况且怎么能说伴侣不好看呢,应该每天都用甜言蜜语去浇灌才对。
  “眼镜好像没用,得戴口罩才行。”郁松年说。
  沈恕总算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无奈道:“人家只是来问个路,没有别的意思。”
  而且,刚才郁松年过来的时候,沈恕明显看到那两位女士产生了更多兴趣。
  该戴口罩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他。
  郁松年不置可否,只是接下来的行程里,他都一直拉着沈恕的手,再没松开。
  第52章
  52
  x国靠海,他们打算去的那座神庙建在海上的一大块礁石上,潮涨时神庙不对外开放,潮落时才能拜上一拜。
  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和郁松年外宿约会就选了山庄钓鱼,爬山拜佛这样无趣的行动。
  不知道郁松年是不是迁就他的取向,将那些浮潜冲浪,开游艇玩水上飞行的刺激运动给排除在外,竟然带他来寺庙。
  神庙不远处是一条商铺街,卖些首饰品和宗教相关的物品。摆在外面玲琅满目,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但郁松年没怎么逛,轻车熟路地带沈恕持票进入神庙,看样子就像来过一样。
  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沈恕说:“你来过这吗?”
  郁松年闻言一愣:“几年前来过。”想起往事,郁松年笑了:“听别人说这里很灵,许愿以后要回来还愿。”
  “你的愿望实现了吗?”沈恕问。
  郁松年:“一半一半吧,在我最想要的时候没能实现,后来又实现了,这需要还愿吗?”他转过头来问沈恕。
  “如果愿望已经实现,是该还愿。”沈恕对这些已有敬畏,自然担心没有及时还愿,会有不好的事。
  陪着郁松年一同前往登记还愿,买下还愿所需的祭品,走完还愿流程后,郁松年才说:“出国的前一年,许炳章安排我出国,说是支持我的梦想。”
  他自嘲一笑,连父亲都不愿称呼:“我从小就对艺术很感兴趣,不过外公一直希望我去念金融,所以我没有去考艺校。”
  “外公去世后,许炳章就迫不及待把我送了出去。”
  “那时候我的亲人只剩下他,我一直在思考,是彻底失去这点亲情,还是为此妥协。我需要一些可以抵抗的勇气,所以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沈恕忍不住去牵住郁松年的手,他可以想象当初才十九岁的郁松年,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亲人后,孤身来到这偌大的神庙,向上苍祈祷。
  郁松年回握住他的手:“来这里也是因为我妈在这求了爱神,然后她遇见了许炳章。”
  “你求了什么?”沈恕问道。
  他想郁松年难道是祈祷许炳章重拾良心?想了想许炳章在郁松年回国后做的那些事,要真祈祷了这些,那肯定是没有成功。
  郁松年望着面前的佛像,略有失神:“那时候想为一个人留下来,可惜他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心脏就像被刺了一下,有些疼又很酸。在胸腔里几乎缩成一团,所以有些喘不过气。
  原来郁松年也有求而不得过,并为之辗转反侧。
  甚至不远万里,来这里祈祷,那人还能成为郁松年留在国内的原因。
  他们刚在一起,不能够表现出难看的嫉妒,沈恕心里想着,嘴上说着:“是吗,看来是你很喜欢的人。”
  “你刚才说后来又实现了,所以那个人后来和你在一起了吗?”沈恕说。
  话音刚落,又觉得这有点像打听过去的意思。
  林志钧说过,恋爱时最忌讳就是提起前任,不管当下心情如何,过后总有可能因此吵架,避而不谈,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不等郁松年回答,沈恕说:“谁能没一段难忘的过去呢,我能理解。”
  郁松年挑眉:“你能理解?”
  “嗯,很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我知道。”沈恕说。
  像是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喜欢别人的,郁松年说:“是你的初恋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郁松年确实是他的初恋,所以沈恕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说更多的,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不提这些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郁松年重新将目光落在佛像上,许久后才笑了笑:“是啊,你说得对。”
  他抬手一把将沈恕抱进了自己怀里,用下巴狠狠蹭沈恕的头发:“我嫉妒被你喜欢过的人,不过现在你是我的,还是我赢了。”
  孩子气的举动,弄得沈恕想笑,刚才心里那点酸涩,都在这个过紧的拥抱中烟消云散。
  他的确好哄,也真的羡慕那个被郁松年爱过的人。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郁松年呢,如果是他,绝对不会选择其他人。
  从寺庙出来,郁松年带他去了一个他完全没想到的地方,竟是刚才那两个外国女生要去的酒吧街。
  一整条街都是喝啤酒闲聊的外国友人,沈恕自认为酒量还行,郁松年却比他夸张很多,近乎海量。据说是在国外的时候,和当地的同学喝出来的。
  想到郁松年去的那个国家,喝酒大概是按桶来计的吧。
  边聊边喝,郁松年说了许多自己在国外的趣事,沈恕一边听,一边喝,连什么时候醉了都不知道。
  他酒品很好,喝醉以后很安静。郁松年能发现,是他说话的时候,沈恕都不回话了,只知道望着他,兀自傻笑。
  刚开始把沈恕带过来没想过要把人灌醉,只是和e国同学喝酒喝习惯了,忘记沈恕只是个普通人,酒量哪能跟他们比。
  结过帐,郁松年回来扶沈恕:“还走得动吗?”
  沈恕点头,看起来很乖,百依百顺。这个模样很新奇,瞧着可以让他为所欲为。
  把人带出了酒吧街,郁松年搂着怀里发烫的身躯:“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沈恕站停脚步,在让郁松年背他和自己走这两个选项中,犹豫了许久,忍痛割爱道:“我自己走。”他怕郁松年累。
  哪怕神智已经不算清醒,但他还是不愿让郁松年有半点不舒服。
  说完后,沈恕又露出一脸很可惜的表情,盯着郁松年的背看了许久,叫郁松年哈哈大笑。
  到了酒店的楼下,沈恕却站在便利店外不动了,主动往里走。
  郁松年以为他要买什么东西,便由着他。
  刚进便利店,沈恕就松开了郁松年的手,好像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不能带郁松年去的。
  郁松年看着沈恕直至朝一个方向走去,然后隔着几层货物架蹲了下来。郁松年以为沈恕喝醉了,脚软得站不住,赶紧急步过去。
  刚到就发现沈恕蹲在一排放满了安全套的货架前,一手拿着xl,另一手拿着xxl。
  沈恕转过头,蹲下的身体正好面向郁松年那个位置,然后郁松年就见到沈恕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慢慢地把那盒xl放回了货架上。
  货架上的xxl只有一盒,沈恕拿着那盒走到了售货员那里,用流畅的英文说:“你们店里还有多少盒,我全要了。”
  这般霸气地发言,吓得郁松年浑身冷汗。
  他赶紧抢过沈恕手里的那盒安全套,表示他们只要两盒。
  结过帐后,郁松年才一头冷汗地攥着沈恕的手从便利店出来。右手牵着沈恕,左手拿着新鲜出炉的作案工具,郁松年说:“以后不能让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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