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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只有两个儿子,大皇子孟婉瑜见过的,二皇子常年不在京都,那自己的景哥哥岂不是很有可能私生子?
  难怪婆母那么好相与,原来不是宫里的娘娘。
  孟婉瑜现在不仅担心爹娘的安危,还有些担忧安世子累死在孟千娇榻上的事,圣上会不会为此对自己也有看法?
  她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可景哥哥以及他的双亲的看法,孟婉瑜在乎得紧。
  萧鼎听后,久久不语,手指一下下敲打着身旁桌面,原本以为这个儿媳只是寻常人家,没想到还是个官家女,这样想着,萧鼎开始后悔前些日子,给孟怀升官了。
  见上座的人没说话,孟婉瑜许是太过紧张着急,感觉腹部疼意明显,眼前一阵眩晕,倒了过去。
  萧鼎见状,忙让人宣了太医。
  夏芙蓉按着时辰端着汤水来时,刚好撞见宫人扶着晕倒的孟婉瑜。
  她忙把手里的东西往丫鬟手里一放,上前看着晕倒的人,见她身上还有血迹,双手抓向扶着孟婉瑜的下人的双臂质问道:“她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夏芙蓉在宫里待下人一向宽厚,从未这样失态过。
  “芙蓉,没事,没事。”萧鼎上前拉住夏芙蓉的手,转身又对身旁的下人道:“扶她下去,立刻传太医。”
  见贵妃娘娘的态度,宫人不敢怠慢,扶着孟婉瑜的动作都放轻了许多。
  萧鼎安抚了一会夏芙蓉,将今日孟婉瑜入宫之事说与她听,顺带着观察着她的态度。
  “朕原本是觉得秦家虽然低卑了些,但好歹一家人为人憨厚,加上瑾儿欢喜,亲事朕便没有阻拦,现在看来孟怀是朝廷命官,朕怀疑会不会这场亲事是处心积虑,她是孟怀之女……”
  萧鼎的话还没说完,夏芙蓉冷冷的打断了他:“皇上,她是秦婉瑜,瑾儿欢喜她,她是孟婉瑜瑾儿一样是欢喜的,瑾儿倾心的是她,不是她是什么身份,且阿瑜是臣妾认定的儿媳,就像当年臣妾认定你一样,至死都不会改变。”
  闻言,萧鼎一愣。
  叹息道:“好,朕不怪罪孟府就是了。”
  “皇上把汤喝了吧,臣妾想去看看阿瑜,今日就不伺候皇上用汤了。”
  “好,去吧,朕一会也过去瞧瞧。”萧鼎一脸宠溺回道。
  夏芙蓉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走了几步,她停下身,转头突然开口:“皇上,当年要是死的是臣妾,是不是瑾儿就不用这么委屈了?你……是不是也会偏爱他一分。”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直言先皇后的死,第一次开口控诉他的不公。
  萧鼎定定看着她,半响没开口,夏芙蓉没有等他回答,转身往宫人扶着孟婉瑜离开的方向而去。
  她知道,她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年他奉旨娶了正妃,违背了两人的誓言,她质问时,他也这样红着眼眶定定的看着自己。
  终究是她先妥协了。
  夏芙蓉离开后,萧鼎站了良久,才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去太医院传朕口谕,那位姑娘的诊断结果直接禀报给朕,勿对旁人多言。”
  太监得了吩咐,弓着身子匆匆离开。
  ***
  偏殿内,夏芙蓉一直守在孟婉瑜身旁,连太医把脉,诊治也没离开过。
  看着她手指上的伤和未干的血迹,夏芙蓉面色发冷,起身走到屏风外,怒不可揭道:“宫门今日当职的,一人领二十大板,十指之刑也都给本宫受一遍。”
  虽然气急,怕吵着里面躺着的人,夏芙蓉还是压低了声音。
  “娘娘,这……”宫人有些为难,毕竟守宫门的是禁军,而禁军是不归后宫无权责罚的。
  在宫人为难之时,撇见入内的萧鼎,连忙跪地请安。
  “按贵妃的吩咐去。”萧鼎进殿,直接开口。
  刚刚他入门,夏芙蓉的话,他听全了的,他知道若是不罚,她心里定然咽不下这口气。
  宫人离开后,萧鼎上前揽住夏芙蓉的腰,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别气,那些个侍卫不知道她的身份,以后朕让他们对二皇子妃都毕恭毕敬的……”
  “臣妾去看看阿瑜。”夏芙蓉微不可闻的出声,轻轻推开萧鼎,她不愿听他拿哄孩童的语气哄自己。
  转身绕过屏风入了内殿。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太医才退了出来。
  “回皇上,里面的姑娘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只是臣把脉,发现她已有身孕月余,今日晕倒便是胎不稳所致,不过问题不大,吃几副安胎药,不要受刺激,老臣可保此胎顺遂……”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去开药,她有孕的事,你可有告知贵妃?”
  太医摇头:“未曾。”
  “嗯,话不多,朕喜欢,下去吧!”
  太医战战兢兢告了退,还好,刚刚贵妃问起,自己只说身子薄弱了,不然皇上不喜欢,自己这颗脑袋可就不保了。
  夏芙蓉在榻边守了一会,出来准备叫这人弄些参汤来,见萧鼎还在,她愣了愣,还是先吩咐人去准备了汤。
  “太医说了,没什么大碍,你别太紧张,累坏了,朕会心疼的。”萧鼎拉着她的手开口。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
  “臣妾刚刚太着急,有些失礼,往陛下莫怪罪。”
  “唉,芙蓉,你要知道你不仅是瑾儿的母妃,还是朕的宠妃,现在儿媳都这般占据你的心,这样朕会吃味的。”萧鼎似个孩童般出声。
  见夏芙蓉没有回应,他接着道:“你先回宫歇着,这里让下人伺候就好。”
  “不行,臣妾得等阿瑜醒过来,不然不放心。”
  “芙蓉,你想想她刚知道我是瑾儿的父亲,已经吓晕了,这个时候她醒过来,再见着你,到时候把瑾儿看中的小娘子吓坏了,你会忍心?别急,等她缓一缓,来日方长。”
  夏芙蓉听后,觉得也有礼,她可不想再让阿瑜受惊吓。
  “孟家的事,陛下可得为阿瑜做主,那个安王妃的跋扈臣妾早有耳闻,安家也不是什么清白人家,背地里……”想到孟婉瑜的来意,夏芙蓉忍不住叨唠着。
  萧鼎见她终于愿和自己多说话,心里满是欢喜,宠溺道:“嗯,爱妃说得对,朕也觉着安家不是好东西。”
  见他面上掩饰不住的欣喜,夏芙蓉有一刻恍惚,他们之间已经奢侈到,多说几句话就欣喜若狂了吗?
  “皇上,你可记得当年问臣妾,此生所愿是什么时,臣妾如何回的吗?”
  萧鼎笑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朕当然记得,你说,只求和朕相守一生。。”
  夏芙蓉笑了笑点头:“二十五年了,臣妾现在又有了新的心愿。”
  “你说,朕一定替你完成。”
  她看着他,一脸认真:“臣妾现在只求瑾儿平安顺遂,愿自己儿孙满堂,可享天伦。”
  有那么一刻,夏芙蓉感觉到,拉着自己的那双手,僵了一下。
  第55章
  孟婉瑜醒来时,身旁只有两个宫女。
  她起身,身旁的宫女连忙扶着,感觉头有些疼,她抬手抚额:“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晕倒了,皇上传太医来给姑娘看过了,姑娘把这药喝就可以出宫了。”小宫女端起药,送到孟婉瑜身旁。
  “那皇上可有说我所述之事……”
  宫女笑了笑:“皇上让奴婢告诉你,让你先出宫,你所说之事,皇上会派人查明的,你且安心就对了。”
  孟婉瑜不好多问,喝过药后,便由着宫人送出了宫,现在她脑袋一团乱,为什么景哥哥的父亲是当今皇上,景哥哥他自己知道吗?
  是的,她最担心的不是慕景是否隐瞒她,而是他可知情,是否有苦衷?
  那个自己十三岁就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少年郎,她是全心全意信任的。
  萧鼎站在越楼上,看着宫人带着她离开的身影,眼神复杂。
  “药她都喝了?”
  身旁的老太监弓着身子,连忙回道:“是,都喝了。”
  “皇上,要不要派人将这位姑娘送回府上,奴才刚瞧着她面色不大好。”老太监迟疑了一下,忐忑开口。
  “不用。”萧鼎说完便转身离开。
  宸安宫内,夏芙蓉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屏退了宫女太监,对一旁的青烟道:“确定只是安胎药?”
  “是的娘娘,调包回来的药,奴婢让人查验过,确是安胎药没错。”
  夏芙蓉想了想,还是觉着不安心:“婉瑜有了身子,瑾儿被皇上宣入宫后,就去了大皇子府,也不知为了何事,顾家出了事,本宫担心阿瑜受刺激,你去一趟大皇子府,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让瑾儿来一趟。”
  青烟点点头,迟疑道:“娘娘是觉得陛下想用顾家的事,让二皇妃自己受不住……”
  说到后面,青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果然君心难测。
  “本宫十岁与他相识,十五相知,十六就入王府跟了他,皇上心里想什么,本宫岂会不知,换药,只不过是以防万一,他当真以为能将阿瑜有喜的事瞒住本宫,本宫已不是不谐世事的小姑娘了,他却还是如当年一般,优柔寡断,想害瑾儿的孩子,又下不去手,不想沾血,只得放了阿瑜,要是本宫没猜错,顾家的事,皇上不会很快处理,他想让阿瑜着急,一急肚子里的皇长孙可能就保不住……”
  夏芙蓉的话越说越轻,说到最后没了声,良久后,才又淡淡的道:“为了他那个草包儿子,陛下真是好筹谋啊!连我瑾儿先一步有子嗣,他也不允许。”
  ***
  出宫后,已是落日黄昏,孟婉瑜来不急多想,好在在宫里时,宫人有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襦裙。
  家是回不去了,她想着在偷偷去孟府外看看情况,不知道母亲有没有被为难,宫里只说让自己等消息,她怕还不等圣上裁决,父亲和母亲就会遭到安王府的毒手。
  自己现在已经击了百安鼓,也面了圣,安王府的人就算再放肆,定然也不敢过份为难自己,这样想着,她提起襦裙往孟府奔去。
  临近孟府小巷,孟婉瑜眼前一黑,被人从身后劈肩打晕。
  再醒来时,她倒在孟府的院子里,孟婉瑜抬手揉了揉额头,睁眼环视一周,看见父亲和孟府的其他男丁一起被绑在柱子上,女眷全被刀架子脖子,双手被捆绑着,嘴里还塞了粗布条。
  她的身旁是被绑着双脚扔在地上的孟千娇,孟千娇头发凌乱,身上可见之肌肤无一处完好,破烂不堪的襦裙上全是血迹,她无力的趴在孟婉瑜身旁,痛苦的哼哼着。
  “醒了?来让本妃瞧瞧,迷得我儿子团团转的狐媚子长什么样。”安王妃说着蹲下身,掐住孟婉瑜的下颚。
  孟婉瑜撇开头,不愿看这个疯子。
  安王妃一见,掐住她下颚的手越发用力:“贱骨头,有几分姿色就敢傲,竟然敢用戏子侮辱我儿子,看我今天怎么折磨你。”
  见孟婉瑜也逃不过被毒打,蹂//躏的结局,孟千娇心里顿时顺畅多了,感觉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还扯着受伤的嘴冷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落在安王妃耳里格外刺耳,反手拽着孟千娇的头发就是两耳巴子:“小贱人,还敢笑,我撕烂你的嘴,你赔我儿子。”
  孟千娇刚缓过神,被这两耳光子扇得又晕晕乎乎的,嘴里呜咽了几声,连一句完整的呻/吟都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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