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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磅礴灵力涌进身子后,却找不到停歇之处,只能茫然而无措地滞留片刻,便四散逃逸开来。</p>
  张狂却仿佛不知道一般,仍然固执地浪费着灵力,口中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p>
  “对不起——”</p>
  她再也站立不住,膝盖一软便跪坐在地上。身子弓起,而胸腔之中像是呛入了浓烟般,剧烈地起伏着。</p>
  那浓烟蔓上脖颈、扼住咽喉,原本的清亮声线荡然无存,只余下了模糊不堪的嘶哑。</p>
  。</p>
  张狂推门出来时,便看到夏知嵩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p>
  他手中的屏幕亮着,上面是夏知陶给他发的最后一条短信,似乎是煮了鱼,让他过来一起吃。</p>
  夏知嵩死死咬住下唇,手臂抬起挡在眼前,眼中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在衣袖上洇开一片深色水渍。</p>
  他忽然感到有人环住了自己,给了一个很轻的拥抱,随即便将他放开。</p>
  落在耳畔的声音带了几分倦意,却极尽温柔:“别哭了。”</p>
  夏知嵩将张狂猛然向后一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根本什么都做不到!!”</p>
  张狂被向后踉跄了几步,旋即被夏知嵩揪住了长袍衣领,他眼眶泛红,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这么冷静?!”</p>
  张狂被他攒着领子,面上神情却没有什么波动,就连声音也是一片死寂:“还能怎么样,像你一样又哭又闹吗?”</p>
  夏知嵩怔在原地,握着衣领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而张狂理了理领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夏知嵩一眼。</p>
  她道:“我会想方法的。”</p>
  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堙没在昏暗的光线中,轮廓被黑暗一口口啃咬的残缺不全。</p>
  。</p>
  秦之在医院门口遇见了张狂。</p>
  准确地来说,是张狂截住了她。她一声不响地拦在秦之身前,周身黑气萦绕,玄色长袍在空中猎猎作响。</p>
  秦之被她吓了一跳,看清是张狂后,连忙急切地问道:“我看到新闻听说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p>
  张狂道:“夏知陶死了。”</p>
  秦之愣住了,她看着张狂,而对方的神色被浓厚夜色遮去了几分,显得晦暗不明。</p>
  秦之小心翼翼地说:“抱歉,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p>
  张狂打断了她:“你有什么办法吗?”</p>
  秦之有点懵:“啊?”</p>
  张狂望着她,平静道:“崖山也好、郦谷也罢,有没有什么办法?”</p>
  秦之懂了张狂的意思,但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p>
  她只能呆呆地听着张狂一字一句,每个音节都带着近乎于绝望的祈求:</p>
  “秘籍、禁术、死印、献祭、以命换命——”</p>
  “要我做什么都可以。”</p>
  “对不起,”秦之有些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她连连摆手,道,“我从来没听说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p>
  张狂垂下头,她抬起右手,修长的五指捂住自己半边面容。她微微侧过脸,声音很疲倦:“......真是可笑,身为魔教教主又能如何,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p>
  秦之看着她,心情有些复杂。</p>
  张狂收回手,秦之忽地感受到一阵灵力波动。四散芒星在张狂掌心逐渐聚集,凝出一朵流光溢彩的花儿来。</p>
  张狂攒着那木槿花枝,向前递了递:“这是我的本命灵花,你拿着。”</p>
  “这是何意?”秦之皱眉推开她,厉声道:“你给我干什么,自己拿着!”</p>
  张狂却还是保持着递花的姿势,道:“你拿着吧,我不想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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