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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比小海子命好,他对我真心的,和他正经过了几年好日子。”“他现在还在等你吧?”
  我问。甜甜一愣,转而笑得花枝乱颤,他止住笑对我说:“说句大实话,别看我的小武弟弟什么都干过,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在大牢里上上下下打理得服服贴贴,没人不气,可这方面真纯呀。
  小海子是社会经验少、心眼儿好,可论单纯,谁也比不过咱小武弟弟。”“滚!”我骂他。甜甜毫不在意我的态度,用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我说:“两个男人栖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太长的,更别说一生一世了。象你和小海子,我不知道等出了监狱还能不能象现在这么好。”
  “我这辈子就要小海一个,别说出了狱,就是出了天边我也要定他了。”甜甜不以为然的笑笑,说:“现在你看他为你受那么大罪,自然是为他送命都心甘情愿。
  可五年后,十年后呢,很难想象,那时你会和现在是一样的心境。如果到那时你还能这么想,我就服你了。再者说,我不清楚你们家那么有钱有势,能看着让你胡来,跟个男的好?唉!”
  甜甜叹了口气,慢慢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我从没见过的悲伤和凄凉神态说:“什么样的爱情也禁不起现实的碰撞和时间的浸泡,最后不是变得支离破碎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操。”我不屑地骂了一句。虽然甜甜的话我不知道如何反驳,但我认定他是胡说八道。“不过也不一定,这世界上难得一见的两个痴情烈货碰到了一起,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可能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是不一样。是吧?”他说着又笑了,和他的绰号一样,很甜。
  “不跟你撤蛋了,我看你屁病没有,就是闲的。”我又骂他。甜甜没理会我的话接着说:“我呀,16岁的时候爱上一个人,没想到十几年后又犯了一次糊涂,只不过现在的我没有那时那样傻了。”
  看甜甜嘻嘻笑的样子,我想他是在开玩笑吧。“别站的离我那么远,过来抱抱我。咱们俩在床上混了三年,你从来没好好抱过我。”我站着没动。
  “别怕,我穿着衣服呢,就是抱抱我,不会给你传染脏病。”我下意识地朝门口看看。“紧张什么呀?你们家小海子看不到的,再说咱们不就是抱抱嘛,他要是这么小心眼儿,爷们儿早晚要丢的。”
  我走上前,轻轻抱住甜甜。说心里话,从前真的没体会过抱他的滋味,这个身高167公分,体重100斤左右的男子,总让我搞不清楚他的年龄,模糊了他的性别,我经常把他当成一个风尘味十足的小弟弟,一个魅力十足的小女人。
  现在我抱住他消瘦的身躯,贴住他扁平的胸,抚摸他后背突出的骨骼,那是个百分之百的男性身体,一个好像小男孩一样的体格。我又想起他永远收拾得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脸上,一些细碎的皱纹隐约挂在眼角,尤其在他笑的时候更为明显。
  但我依然不能相信他果真如管教所说: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我用力搂了搂这个给过我许多欢笑、快乐的男子,心里说:咱们各自保重吧,兄弟!***
  晚上学习的时间,老头子在几个狱警的簇拥下转到我们的牢房,他临走的时候命令我去一间审讯室取回放在那里的两本《邓选》,他用眼色告诉我一个特殊的信号。
  当我来到那间无人的审讯室后,除了取到放在桌子上的书外,还在桌下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找到个包裹。
  第二天,我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牢房,我将门用炉铲子别好,才打开那个包裹,里面有一身挺旧的干部服,手表,路线图,一些现金和一个手机,裹着手机的纸条上写着一个我从不知道的号码。
  包裹的最深处是一把手枪。我坐在床上又仔细看路线图。青山监狱里百分之八十关押的是重犯,像甜甜、小海这样的犯人经常是因为其他劳改农场人满为患,硬塞到这里的,所以它所处的地形非常巧妙,防范也很严密。
  监狱的南边是岭河,宽阔而湍急的江面无人能越过,翻过北面的黑山,面对的只能是悬崖峭壁。至于西面,听说从前有犯人试图从那里逃走,结果走了7天后,终于渴死饿死在一片沙漠之中。
  唯一的出路是往东走,先穿过大约10几里平原,然后是40里常有野狼出没的山路,五龙县和青山县交界处的10里开阔地是他们最后的关卡,也是防范最密的地方,没有可疑地车辆能够通过那里,只有在深夜里用双腿走出那死亡之地。
  我想了一遍要带走的东西,虽说是越少越好,但必要的水和食物,夜晚走山路遭遇狼时需要的砸炮,还有火柴等是要带的。我快速地收拾好已经准备下的东西,听到推门的声音:“谁呀?”我问。
  “是我,哥”是小海的声音。我收拾好东西,看看一切都妥当了,才给他开了门。他先奇怪地看看我,又快步走进屋子,四下望了望,转过头问:“你干什么呢?”
  我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是不是怀疑我和别人偷情呢?”“你敢!”他在我的怀里笑着回答。
  “要是我看上别人了,不和你好了怎么办?”从前总和女孩子贫逗的一句话,随便脱口而出。小海仍旧被我搂在怀里,他说:“把你碎尸万段。”我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想到现在的肖海也凶得很。“你今后少他妈开这种玩笑,我不爱听。”他恶狠狠地又说。
  我有些尴尬,没想到肖海真的生气了。我对他耳语:“我正准备咱们走的事情。”小海一下子转过身,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兴奋的火焰,他高声问:“都准备什么呀?我帮你!”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冲他摇头。看他实在是压抑不住快乐,我带着他来到工地,我们用一部挖土机做遮掩,然后坐在地上。我看到不远处劳动的犯人。和我们一样晃晃悠悠地杂役。提着警棍巡视的管教。及四周几个合枪实弹武警。
  我确定没有人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内容,才对小海说:“好了,你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有好多话呢,被你吓得都忘了。”他坐在我对面,捡起地上的小石头,使劲往远处抛去,投得还真远。我看着他笑盈盈地昂起脸,浓黑的眉毛轻轻上挑,不禁也笑了。“对了,等咱们出去后,你住我家吧。”他终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
  他看我没回答接着说:“我家特大,有三个卧室,客厅,饭厅,还有一个小吧台呢。
  凡到过我们家的都说我那里特舒适,你肯定喜欢。那边物业管理特别好,24小时供热水。咱们回去好好洗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他又兴奋起来。看来小海真的是把越狱行动当成刺激而愉快的旅行了。
  “出去了,咱们要去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先要躲过风声。”我没告诉他也许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可能分开藏起来,甚至逃到境外。
  “我们是不是连屋子也不能出呀?”小海很有些失望地问。“头一个星期可能是,以后就不会了。”
  “那我还能上学吗?估计是不能了。”他自我自答了一句。“等确定风声不紧了,我们都用假名子躲在个城市里,比如我叫赵大龙,你叫赵二龙,咱们兄弟相称。你该上学还上学,反正现在有钱就能上学。我也要找点事掩人耳目,比如做个小生意之类的。”
  我按最好的状态估计,我不愿意看到小海失望。不过这也是很现实的假设。“那太棒了!”肖海对我的话很满意,他接着说:“以后白天我上学,你上班,等下午回来咱们先去跑步,锻炼身体,回来冲个澡然后吃饭。
  做饭我包了,我做的特好吃。不过咱现在可说好了,你要负责洗碗,否则我不做。我最讨厌刷碗了。”他满脸红润地笑着看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他妈的都快冻死了,你不冷啊?”我问他,摸摸他的手。“不冷。今天一点也不冷,我还热呢。”
  他好像不满意我打断他的憧憬,继续说:“吃完饭,我看书复习功课,你看书或者看电视,晚上咱们听听音乐,然后睡觉,然后…咱们做那事,做一宿好不好?”甜蜜的笑容把小海衬托得象一个活泼的孩子,由不得让人和他分享快乐。
  我笑笑,脸凑近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就想干那事。”小海嘿嘿嘿地傻笑着。后来他接着说:“哥你喜不喜欢狗?等出去后稳定下来,咱们再养一只狗怎么样?我特喜欢狗,以前刘志高一直不让我养,他不喜欢长毛的东西。”
  “养狗还不容易,我从前养了两条,一条藏獒,一条德国黑贝。黑贝还是武警部队卖给我的,说是退役的,其实从国外买了还他妈不到半年。”
  “对了武哥,你进来以前每天都做什么呀?”在监狱里两年,小海第一次对我以前的生活发生兴趣。“照顾生意,组织他们出货进货之类的,碰到大宗的有时也跟着走一趟。”“晚上呢?”他问。
  “晚上也是这些事,或者有饭局应酬,商量一些事情什么的。”“没有业余时间吗?晚上没有闲着的时间?”“闲了就和大家去喝酒,耍钱,还有…”“你还赌博?怎么在牢里我没见过你和他们玩呀?”肖海打断我问。
  “你不知道我刚进来那一年,和498、老三他们合伙,把他妈这里所有敢和我们玩的人都赢傻了,我后来懒的陪他们玩了。
  你听说过10年前兰格市最大的低下赌场吗?那就是本少爷亲自创建、经营的第一桩大买卖,那时我不到17。”我得意地给肖海炫耀。“赌博太危险了,要是赢了还好,如果输了,像刘志高他爸,差点家破人亡。”肖海这样回答我。
  “那是人家给他下的套儿,用那桩破房子向他们家讹钱。你还以为是真的输赢?”我不屑地对小海说。小海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笑着摇头说:“简直不可思意。”
  停顿片刻他又问:“你除了喝酒,赌钱,没别的业余爱好?”“说了你别生气。”我笑着对他说。“什么?”他也笑了,好奇地看着我。
  “玩女人。”肖海的脸上有些发僵。我赶紧和他解释:“朋友或者手下的弟兄拉着去玩,就得给人家面子。”“和别人一起玩?!”小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废他妈话,一个人就不叫玩女人!那叫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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