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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凑近魏砡仔细打量了她几眼,低下来的眼尾很漂亮,“魏姐你,长得挺白净俊俏的,就像一位刚入学的十八岁女大学生。”
  看吧,年轻男孩子就是有这个招蜂引蝶资本,他们无心之举的一句话,可以让一位饱经风霜的女人春心萌动,让早就没有起浮跳动的情绪,小鹿乱撞起来。
  俗语有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人家压根儿只是随口一说,甚至这种赞美用语,不知对多少年轻女性说过,耳听进去的这位,倒是认了真。
  魏砡自厌,这就和学生时期臭屁自恋,猜测他是不是喜欢我一样的傻瓜。
  她连忙转移视线不去看他,装出一副失恋的憔悴模样说:“你有烟吗?我急需要抽个烟缓解被人放鸽子的情绪。”
  宋呈律微怔,那一刻他突然有种想多管闲事的冲动,拿吸烟有害健康喧之于口,这个想法从脑海一闪而过,他嘲笑自己不是也抽烟,哪儿来的资格教育别人。
  他从兜里掏出根香烟递给她,亲眼看着她伸手接下含在唇间,双唇饱满,含苞待放。
  她抬眼瞅着他,人淡如菊,“我没带打火机,你能为我点烟么?”
  她的眼神暴露出刻意营造的可怜巴巴,宋呈律看得出来,她根本就没有因为周岸的爽约而难过,反而挺逍遥快活的。
  打火机咔嚓一按,火光跳跃在潮湿的夜,他将打火机凑近魏砡的唇边,心口处荡漾出一抹杂草丛生的春潮。他情不自禁朝她饱满艳丽的嘴唇望去,内心痒痒的。
  宋呈律将打火机塞回羽绒服兜里,手指若有若无摩挲金属外壳,试探询问:“你平常,都习惯配带打火机的么?”
  魏砡坦荡回:“并没有,我很少抽烟。”
  抽烟是她学生时期的解压方式,今儿破天荒的重拾了多年没碰过的香烟,这感觉竟然很陌生,跟抽麻药相比,喝酒睡大觉其实比香烟管用。
  她不愿多言,宋呈律也没必要多问,他蹙眉紧盯着她将那根烟抽到一半,直到前方路口驶过一辆摩托车,掀起的水流被溅得到处都是。
  她熄灭了那根烟。
  “帅哥,感谢你的烟,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道:“不客气。”
  眼看着她撑伞要走人,他将自己黑色的棒球帽取下戴在了她的秀发上,提醒说:“你头发湿了。”
  戴着棒球帽的她,面容素净,更像一位学生妹了,宋呈律挠了挠鼻梁,夸赞自己形容得恰到好处,和照片里一模一样的……好看。
  魏砡大咧咧的一点也不拒绝,将帽檐往下遮了下,“谢了,下次见面我还给你。”
  “不用,戴着吧,好歹萍水相逢一场。”
  点个烟两人点头之交,彼此都在心中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魏砡潇洒朝他比一个OK手势,宋呈律双手插兜注视她走远,忽然懒懒叫住她:“欸,魏砡,路上注意安全,过马路记得看路。”
  她温暖的笑:“知道啦。”
  她人走后,宋呈律摸了把自己的头发,湿哒哒的触感,他重新戴上自己的连帽衫,回餐厅看一眼周景愿,那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既然兄弟安排的任务圆满完成,宋呈律也没有必要在这杵着,他重骑上自行车回学校,周岸这逼竟然破天荒的出现在寝室打CS。
  寝室里香烟味儿很重,地上舍友刚脱下来的鞋袜餐盒扔的到处都是,踩在这遍地狼藉,宋呈律差点以为自己进了猪圈。
  他嫌弃的捂住鼻子,“真尼玛日了狗了,我不在宿舍你们就不能收拾一下?”
  周岸戴着耳麦,沉浸式打游戏。
  台式电脑桌前还摆放着一盒刚泡好的泡面,老坛酸菜味儿的,那味道在臭脚丫子味遍地的502男寝,可谓是酸爽蹦进天灵盖儿。
  周岸看一眼宋呈律,拿叉子插一束泡面送进嘴里,嚼几口下肚,“回来了?见到魏姐本人了吗?”
  宋呈律放下自己的书包,抢一只他餐盒里的泡椒鸡爪塞嘴里,笑说:“说真的,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周岸咧咧嘴,这话说得,看上人家了呗。
  宋呈律拉开座椅,两只长腿直直往桌上一伸,用这个姿势登录手机【流浪的星星】孤儿院亲友群,想看看京城大院里,孩子们的最新消息。
  懒洋洋吐息:“你赚了,哥们儿。”
  这些孩子和宋呈律一样无父无母,从一出生就被院长曾姨命名为流浪的星星。
  院长曾芝说:“出现在我院的每一位小宝贝,都是一颗明黄色的,精神透亮地,流浪的星星。”
  曾芝阿姨是位福建闽南人,信佛,跟随丈夫移居到北京,省城福利院没拆以前,俩人是当地有名的热心肠夫妇,宋呈律的名字自然是她起的。
  曾芝告诫他说,阿律的名字中带个律字,长大以后,为人必须要正直自律。
  “阿律,你长大以后要自律。”
  宋呈律牢牢谨记,并把他作为人生的座右铭,认真听课,认真考全校前三,做流浪的星星中的,其中一位普通却上进的孩子。
  可是,在每个人的年少成长过程中,我们总是忽略一件事。
  那就是父母再怎么对孩子言传身教,寄托于暴力解决问题,而有些事情,作为儿童是控制不住的,比如委屈流眼泪,和同龄人打架受伤这两件事。
  曾芝让宋呈律叫他阿嫲,以前宋呈律不懂,到北京以后,这里的人都说奶奶,姥姥,他懵懂的问她:“为什么不是外婆,不是我们北方人经常说的奶奶?”
  曾芝阿姨抱歉的摸摸他的头发,一拍脑门儿,不自觉蹦出一口流利的闽南方言,意识到可能听不懂赶紧换普通话:“阿律喜欢外婆就称呼阿嫲为外婆奶奶喔,入乡随俗。”
  宋呈律说话的腔调,是略微偏向福建沿海口音的,开口说话跟拍台湾偶像剧似的,周岸经常拿第一次在联大宿舍见他,他一张口和他搭话,因说话机车调侃他。
  说他台味儿口音忒重,待市里十多年也没见他改变普通话发音习惯,一看就是大陆老师语言教育不太合格导致的。
  别小瞧周岸,周岸这孙子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和这种室友待一学期,宋呈律不自觉的过渡成了半个京片子,别说,真挺好听的。
  周岸连忙解释,连游戏都不打了,“不是,我说宋律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对姐弟恋不感兴趣,你喜欢你就上,我双手双脚赞同。”
  可别姐弟恋了,拜拜了您嘞!一个蒋万就足够他痛苦了,再来一位姐,他不如自杀。
  宋呈律没回,周岸看他一眼,这厮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本书压在脸上,安静睡着了,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子,幸亏寝室空间足够宽敞,否则都不够他施展的。
  周岸转而打自己的游戏,脑海中猛然跳出约炮对象的摆烂臭脸,吓得他眼皮子一跳。宾馆,女人凉飕飕的瞅着床上躺尸的他,“做不做了?”
  香烟味钻进了周岸鼻腔,他疲惫不堪的从床上坐起身,心烦意乱,“做,你先脱。”
  女人冷漠的望着他,将烟叼入嘴里,衣衫轻轻一褪,羽绒外套就褪到了脚踝,仅剩单薄的吊带衣裙贴在玲珑曲线,乳圆腰细,肤白貌美。
  她走向周岸,跨坐在他大腿上,用自己柔软的女性躯体磨蹭他最原始的欲望,那根香烟被她葱白的手指夹着,没有要丢掉的趋势。
  周岸完全不为所动,望着面前女人白皙娇嫩的乳,他丝毫提不起性趣,终究是狠心推开了她,“我有性功能障碍,我暂时决定先去医院看看病,等哪天我能勃起了,咱再约。”
  “……”
  这位女炮友优雅起身,站一旁冷冷抽烟,也不拆穿他破绽百出的谎言,“那你还是处了?”
  周岸正推门大步走出宾馆,听到这话他顿住脚步,“是。”
  漂亮女人翻个白眼,抬手给他要钱:“拿钱来,你浪费了我的时间,炮友的时间也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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