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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并没有养花的习惯,自然拿不出那么多花盆,果树枝条都扦插在新制作的木箱子里。考虑到是果树,木箱子做的比较大,半米见方。</p>
  叶家主宅空房间比较多,全部铺设了火墙和地暖。叶明泽每一种水果都截取了十来根枝条,扦插后足有近两百盆,把两个空房间摆的满满当当,除了下脚之地外一点空隙都不留。现在还不到烧炕的时候,为了这些果树,从昨晚开始,这两个房间已经地暖火墙都已经开启。</p>
  外面气温低,即使白天温度最高的时候也不适合这些果树生长,果树又离不开光照,叶明泽干脆让火系异能者施放火球充当光照。火球施放靠的是火系异能,想要维持住消耗的却是精神力。这么一来,向导出身的火系异能者明显更加合适这份工作。</p>
  一个火球亮度不够,那就施放两个三个。当精神力消耗一空时,就换另一个火系异能者顶上。白天也就那么十来个小时,根据每人的精神力大小不同,能维持火球的时间也长短不一,综合下来,一个房间五六个火系异能者足够照顾。</p>
  火系异能者提供光照和少量热能,木系异能者催发植物的生命力,再加上地暖火墙的供热,几天之后,扦插的枝条存活下来的竟有半数之多。不仅是蒋敬之,连叶明泽自己都大为惊讶。这只不过是他突发奇想之下的产物,结果竟如此喜人。</p>
  有了这次成功的先例,叶明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打算再建造两种暖房,一种就是铺设地暖火墙的房子,真真正正的房子。另一种吗,只下部是泥墙,上半部分用竹条搭成网格状,再糊上窗户纸,夜间盖上草苫,白天揭开让作物接受光照。第二种不适合冬天使用,叶家村年年下雪,如此简陋的棚子承受不住雪的重量,这样的棚子只比现在简易暖棚保暖性高一些。</p>
  至于第一种暖房叶明泽倒是想多建造一些,可惜叶家就二十来个火系异能者,火球能照耀的面积实在不大。</p>
  暖房现在还不能建造,至少要等地里蔬菜作物采收完毕才行。他现在唯一能提前准备的就是柴火和制作木箱子的木料。暖房启用之后,柴火需求量将会大大增加,自是准备的越多越好。</p>
  时光飞逝,叶家村很快就迎来了迟来的秋收。这是村民们一年中最开心的时刻,看着粮食一点点收入粮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连老头老太似乎都少了几条皱纹。</p>
  今年气温过低,作物生长缓慢,叶家村亩产只比去年高一些。尽管如此,村民们已经足够满足。亩产量不高,那也是和正常年份纵向相比。若横向比较的话,叶家村田地平均亩产可比外面高不少。</p>
  叶家村由叶家带头,其他人家随后,春耕秋收期间都在使用简易暖棚。叶家村民并不是不劳而获,恰恰相反,不管是暖棚的搭建,还是每天掀盖棚顶,村民们都付出大量劳力大量时间。他们能有如今的收获那也是他们该得的,村民们几个月来花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p>
  蒋敬之正在看粮食的进账,他大致估算了下,按现在已收庄稼的亩产来看,今年平均亩产应当在两百斤左右,比去年高大约五十斤。若真如此,今年的收成就足够叶家所有人吃一年。看完之后,蒋敬之终于吁出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明年会饿肚子。想起明泽还打算起暖房,说不定明年粮食还能有结余,他嘴角上弯的弧度更大了。</p>
  随着牲口的增多,叶家后院菜地被一分为二,靠近前院那部分仍作为菜地,靠近田地那一半则成了牧场。牧场被分割成均匀的几片,里面种满了紫花苜蓿,平时就轮换放牧。现在这些苜蓿已经完全成熟,正有人忙着收割晒干好作为牲口冬天的饲料。</p>
  菜地上大部分蔬菜已经采收完毕,建造暖房的师傅们正在清理地面,一旦剩下的蔬菜成熟,他们就会马上开工。</p>
  无论是菜地还是田地,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这个时候的忙碌,换来的是接下来一年的温饱,没有哪个人敢偷懒懈怠。叶家村民如此,叶家下人则更甚。他们曾今都是赤贫之人,知道饿肚子那难受的滋味,感受过一遍之后不想再来第二遍。自己都不想再尝试,儿女们就更不行了。他们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女受他们当年受过的苦。叶家给了他们那么好的生活条件,他们要是还不好好劳作,那简直和作死没什么两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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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暖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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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热闹闹的秋收终于落幕,叶家村民都开始赋闲在家。</p>
  叶家则不然,后院正在紧锣密鼓地建造暖房。暖房和正常的房间不同,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炕,也没有家具,唯一的要求就是铺设地暖和火墙。秋收完毕后,叶家所有的人手都投入到建设之中。人多力量大,占地六亩的暖房很快建造完毕。</p>
  为了方便管理,每一间暖房都建造的一样大,长十米,宽六米。六亩地总共建造了近六十个房间。暖房建造好了并不能马上使用,还需要制作木箱子。不仅如此,叶明泽后来又想到作物通常都长的很矮小,以暖房的高度,可以像种蘑菇那样,搭个结实的木架子,种两到三层。</p>
  新做的木框子大多是一米见方,每一个架子长宽都是两米,正好一个架子每一层能放四个木箱子。最底下那层基本不需要移动,木框子便根据架子大小制作,两米见方。这么一来,空间最大程度得到利用。</p>
  按每个架子最少两层来算,除去留出来的过道,实际利用面积相当于七亩多,比原先的六亩地还要多。除去玉米高粱之类植株较高的作物,其他大部分都长得很矮小,红薯这些更是贴地生长,轻而易举就能种个三层。若把以上这些都算上,实际耕种面积将接近十亩。</p>
  南方之所以能种两到三季作物,就是因为气温够高。暖房就更不用说了,温度最低都能保持十几度,种个两季完全没问题。这还是在庄稼正常生长的情况下,若是有木系异能者照顾,一年轮作四季都是有可能的。</p>
  玉米高粱这类个头高的庄稼和一些需要搭架子的蔬菜,都种在架子最下面一层,白菜土豆这类就种在第二层和第三层。考虑到采光问题,暖房前后都开了大窗子,窗棱上糊着白色的窗纸,白天透光性还不错。这么一来,大大减少了火系异能者的工作量,每个人能照看更多的作物。</p>
  窗户是三层的,糊窗纸的是中间那层,内外两层都是实木的,推拉式。当室外气温过低时,关上内外两层,暖房内烧着火墙和地暖,气温一下子就上去了。</p>
  叶家木系异能者算上蒋敬之正好二十个,现在都升到了二级,原本一级时每人能负责一分地,现在则翻倍,十九人一共能照顾将近四亩地。火系异能者和木系异能者人数差不多,每一间暖房由两人施放火球进行照明,总共能给十间暖房能提供充足光照。剩下的暖房自然也不会空着不用,全部种上粮食作物和蔬菜,至于光照问题,只能靠窗户进行自然采光。不管如何,庄稼在合适的温度下,即使光照不足,总归能收获一些粮食。</p>
  这次还只是初次尝试,若暖房收成好,那剩余两千亩田地都将按此操作。</p>
  木架子和木框子早在暖房还未建造时就开始制作,等暖房落成时,木架子和木框子的制作也已进入尾声。看着一个个木架子在暖房里组装完毕,再放上盛着沃土的木框子,暖房算是正式启动。各种粮食作物和蔬菜种子被撒进木箱子,想必用不了几天就会生根发芽。</p>
  暖房中间起了一间房子,这是让晚上轮值烧火墙的人休息之用。六亩地的暖房,光烧火人员就要好些,没有个睡觉休息的地方肯定不成。叶明泽不是个苛刻的主子,这些自然也考虑在内。</p>
  暖房已投入使用,接下来就没叶明泽什么事了,自会有专人负责。</p>
  这日蒋敬之正在统计今年的收成。不管是细粮还是粗粮,加在一起总共收了三十八万斤,比去年多收成八万斤,果然和当初预计的相差不大,这批粮食足够叶家五百多人敞开肚子吃一整年。蔬菜更是不少,自从蒋敬之到叶家村后,就从未见叶家缺过蔬菜吃。</p>
  肉类的话,鱼肉是尽着吃都吃不完,海鲜干货已经堆满仓,至于鸡鸭猪羊肉,叶家下人们也能隔个十天半月就吃一次。若没有外部威胁的话,叶家仆役的日子过的不要太好。</p>
  不要说叶家,叶家村其他村民虽说人均土地不到三亩,粮食可能不太够,但喝稀粥吃糊糊还是没问题的,更不用说还有海鲜补充营养,不说脸色有多好,至少没有哪一人是面黄肌瘦的。年年天灾不断,还能维持现在的状况,村民们已经很满足了。当然口舌摩擦不管哪里都免不了,只是都是小打小闹,大的纷争没谁敢闹。攸关自家性命的事,谁都不会糊涂。</p>
  眼看又要进入猫冬时期,不光是叶家,其他村民也都打算进一趟县城。自地震之后这还是叶家村民第二次进阳山县城,这回人数没有上次那么多,每家也就出一到两人。尽管如此,所有人加在一起仍是乌压压一片。</p>
  一些不靠山不靠树林的村庄大都已经废弃,去年开始阳山县所辖之地气温异常寒冷,没有足够的柴火烧炕取暖,人类的躯体完全承受不住。加之雪灾地震之后,人类减员严重,一些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人口大量集中,自发形成一个个小型村落,越聚越多,直至规模扩大至镇级。</p>
  不管是何种生灵,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人类由于过于依赖智慧和工具,这种本能要大大弱于其他物种,只是连年天灾,人类的本能正在逐渐恢复。用大量人命换来这种本能,真不知是福还是祸。不管怎么说,本能增强总归是好的。</p>
  人口集中之后,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争权逐利勾心斗角。人越多,纷争也越大。因着是各个村子聚合而成,大多势力分散,能以一个势力掌握主控权的非常少见。也正因为如此,内部纷争非常厉害。</p>
  叶家村人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两旁的村落人烟越发稀少。现在人们不仅要考虑交通方便,更得考虑人生安全。从这一点上来说,官道附近显然不太安全。想必住在路边的村民都意识到这个问题,纷纷开始寻找出路,不管是投亲靠友还是另觅它地安居,总比留在老家安生。</p>
  这一次进城,叶明泽一行人并未碰上其他人,也没遭遇抢劫,很顺利就进了城,自然每人都被守城门的兵丁刮了一点油水,好在还不算过分,还在大家的承受范围之内。</p>
  叶家村别的没有,就海鲜最多,这次主要交易货物依然是它。好几个月没来,村民们多带点海鲜干货也能说的过去,至少不会太引人侧目。叶家村民粮食不太富裕,进城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采买一些粗粮,能换多少就换多少,其次就是补充家里短缺的物资。</p>
  叶家今年收成还行,尽管粮食储备只有一年,至少叶明泽对未来充满希望,现在并不那么着急采买。他此行的主要目标是糊窗户的白纸和红糖,至于醋和酒可以少量买点。若能用海鲜干货换到一些高粱那是最好不过,毕竟购买原材料是最划算的,有了它,自家就可以酿酒和醋,如此一来,能省下不少物资。</p>
  现在刚秋收完毕,西市比上次他们过来要热闹不少。也是,那时刚遭灾不久,人都还没缓过劲来,哪有心情逛市场。现在吗,大家口袋里多少都有些物资,也舍得拿出少部分用来交换。</p>
  市场稳定之后,除了粮食这种硬通货之外,其他各种货物的价格比起上次来都有所回落,特别是那些高价物资。海鲜自然也包括在内,这点叶明泽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价格下降并不是因为货物变多,而是阳山县城人们的消费力下降了。价格高于顾客的预期,自然货物积压,今天积压一些,明天又有新的货源,时间长了,价格自然回落。</p>
  不过再怎么说,海鲜捕捞难度摆在那里,价格怎么都不可能降到以往的水平。上回是因着叶家村出货量大,卖的才比较便宜。这次价格下降之后,也只比上次低一些,村民们很容易就接受了,自觉分成两拨,一拨找好地方开始摆摊,另一拨则拿着自家的物资到其他摊位上进行交易,主动出击和被动等待都占了个全。</p>
  叶家也同样如此,一进入鱼市就兵分两路。别看西市比上回他们来时热闹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脸色都没比上回好多少,可见日子依然艰难。</p>
  从城门到西市,一路上叶明泽并没有看到乞丐之流,对此他很疑惑。不过现下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和蒋敬之正忙着购买窗户纸。亏得阳山县城有造纸作坊,要不然可能连纸都用不上。书生用纸很贵,窗户纸价格却不高,家家户户都用得起。挑选纸蒋敬之比较在行,自然由他做主。</p>
  什么东西都分档次,连窗户纸也不例外。蒋敬之货比三家后,挑了性价比最高的一档纸。由于他们要的量大,掌柜的给打了折扣。现在大家最看重的除了粮食就是晶石和晶果,不管何种纸都不太好卖,这么大一桩买卖,他自是不能放过,宁可价格低点也要做成这笔生意。生意达成,掌柜乐呵呵地将蒋敬之他们送出店。</p>
  蒋敬之拿来交换的是海鲜干货,掌柜的并未拒收。其他物资可能不好交换,粮食肉类却并不不愁销路,经营铺面的掌柜一般都很乐意收到这些。</p>
  经过这么长时间,有钱有权的人家房屋早就修葺一新。那些平民百姓则能力有限,仍有不少屋子无力翻修,倒塌的房屋更是没有能力重新修建。</p>
  叶明泽看着这些,不由感慨万千。要是当初没有买人,就靠自家十来人又能做些什么呢?给人打工他肯定是不干的,当初在现代他都白手起家,管理一个偌大的公司,到了大兴朝那更不可能了。现代至少还讲点人权,古代谁讲这个,一旦为别人工作,就得有当孙子的觉悟。恰恰叶明泽就没有。如果他晚穿越一两年,那么可以想象现在过的日子将如何艰难。</p>
  好在以上一切都不成立,他自己有不小的势力,阳山县城范围内想要动叶家村的都得掂量掂量。重要的几样物资采买完毕后,其它的叶明泽就不管了,都交给随行的管事们负责。他则带着蒋敬之和一部分护卫出发去叶则武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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