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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自己的剑悬于胸前空中,最终念出口诀,覆掌于上,霎时,他的剑从中间断开分成两半,同时黑紫色的古怪图案浮现。南宫尽念完口诀,遽然双手拿起断开的剑,卷着阴邪的灵光刺向扶艳。</p>
  扶艳早有准备,他的命海重塑,现为不周神山上的月光石,光是神力就高于南宫尽。</p>
  他在空中翻了个身,倒吊释灵击碎了南宫尽断剑上的咒术,乘胜追击,挥出一掌,击退了南宫尽。</p>
  另一边谢卿的动作惹怒了青年,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唤出双重锁,打入谢卿的体内,谢卿茫然怔在原地,看着身体散出光芒,然后化作金色的荧光,消失不见。</p>
  青年也不打算要墨鳞了,说了个回字,将所有人拦在门外,溪华也被他们重新关了回去。</p>
  扶艳怔怔愣在那里,萧念稚感觉周围太安静了,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轻声问扶艳:“不忘呢。”</p>
  扶艳不知如何跟他说,张了张嘴巴,喊了一声无关痛痒的师父二字。</p>
  南宫尽和那两人也不知何时离了场。</p>
  空旷地地方站着一个瞎了的人,显得凄惨荒凉。</p>
  “我刚听他惨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p>
  扶艳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撒谎骗他,愣愣告诉了他:“师父,谢卿他——”</p>
  死了。</p>
  ——</p>
  他们在山脚下歇息,半夜里遭到了黑衣人的偷袭,来者应该是奔着墨鳞来的。可萧念稚心中有气,死死不让他们得逞,可放的滴水不漏总不可能,有个黑衣人佯装攻向扶艳,途中变了道,那一掌朝萧念稚挥了去。</p>
  一掌下去,一口鲜血。</p>
  萧念稚心口震痛,崴在一旁。</p>
  扶艳心急跑过去查看,让那些黑衣人逃了。</p>
  萧念稚嘴角挂着血,蔫蔫说:“我要杀了他们……”</p>
  ——</p>
  本以为萧念稚受了轻微的内伤,却不想到了后半夜,他竟然发起烧来,扶艳一探他的脉搏发现,方才黑衣人的那一掌淬了毒。</p>
  萧念稚没有灵力,内伤加上中毒几乎等于阎王在向他招手。</p>
  扶艳可以为他治疗内伤,但是不会解他身上的毒,眼见萧念稚呼吸越来越弱,扶艳抱起他,飞身离开了这个鬼地方。</p>
  他们躲到了无渊之崖,之于晴空万里,白云翻涌,踏入无渊之崖,便是黑雾翻腾,阴风四起。</p>
  扶艳说不明白为何他要来这,但脑中的唯一念想就是这里是死亡的终点,换种说法也是涅槃重生的起点。</p>
  扶艳对萧念稚施了兰摆,没有掌祭人,扶艳将全部的风险渡到了自己身上,他承受了双倍的疼痛,为所爱之人献祭,从今往后,他的所有与萧念稚共享两半,他的一切都有萧念稚的一份。</p>
  他们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一体。</p>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一下,眼见未必为实</p>
  </p>
  </p>
  第42章 互表心意</p>
  萧念稚第一眼睁开看到的是满目的桃花,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毕竟花瓣落在了他的左眼上, 他只能看见粉红的一半。</p>
  下一秒,他的右眼上架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扶艳在他耳边柔声喊道:“师父?”</p>
  头顶上的桃花纷纷乱乱往下飘落, 砸在扶艳的背上。萧念稚能看见的眼睛里全是眼含秋水的扶艳;而对面的人右眼生动, 左眼却架着一个冰冷的银质框器。</p>
  “师父?”扶艳挥起手在萧念稚眼前晃悠, 试图唤回他的飘远的意识。</p>
  萧念稚刚醒,余毒刚退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 头重脚轻, 太久没见光明的眼睛也不太适应, 他在扶艳的帮助下勉强坐起身, 茫然问道:“你……”</p>
  他想问你的眼睛怎么了,却发现自己张口嗓子痛得很, 好像有火在烧一样。</p>
  扶艳见他尚能说话, 小心问道:“师父,能看见我吗?”他的语气满含期待, 冰冷的框镜之下也充满了炽热。</p>
  萧念稚转了转眼珠,发现醒来能看见东西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使劲眨了眨眼,驱散模糊不清的朦胧, 似在确认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p>
  睡梦中萧念稚的唇瓣很红, 红的娇艳滴水,让人生出狠狠蹂躏的想法;此刻,他正张着这张嘴, 疑惑地问扶艳:“咳咳,阿艳,你,你做了什么。”</p>
  扶艳在他眼中找到了自己,抑不住高兴,拨弄一下他乱在鬓角的黑发,道:“师父,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兰摆上祭,我为你奉献一切。”</p>
  听起来无厘头的话,萧念稚大致明白,自己之所以睁眼能看见都是拜这顽固小子的献祭,还是上古巫术。</p>
  在没有掌祭人的情况下,所有的威胁都将有发起人承担,扶艳到底心多大,不管不顾,将生命抛却脑后。</p>
  扶艳见他呆滞,只当能重新见到光明后的不适继续说道:“对不起师父,眼睛只能给你一只,另一只留在我身上,用来守护你。”他扶了扶萧念稚右眼的银色框镜,说:“这是天空镜,你有,我也有,可以助你视物。”</p>
  萧念稚从不寄望能在扶艳身上获得什么,哪怕是因为过错,惩罚性的下跪或者面壁,这是他自己的徒弟,能全心全意跟在身边就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他也想好了,就算瞎一辈子,瞎永生,只要扶艳在身边,天地混沌,也无所畏惧。</p>
  他已经尽力让自己忘记二十六年前的黑暗,他也已经适应了在黑暗中寻找光明,他这样,就是不想让扶艳背负愧疚,记着他曾经在自己身上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苍天大错。</p>
  他没有,在萧念稚心中扶艳没有错,就是没有错。</p>
  “阿艳,你不必这样,我——”萧念稚声音喑哑,说话像是在玻璃上摩擦,很费劲。</p>
  扶艳却拥住他,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温柔说道:“念稚,我给你的都是我愿意给的,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洗消罪恶,在我心中,我是为了我的心上人,我愿意付出所有。”他轻笑一声:“天空镜是一对,我用剑将它们劈开,一只给你,一只给我,从今以后,别人就会对你避之,因为他们看到你,就会知道,你是我的。”</p>
  他将自己推离一点,深情晕染火热的眼神看着萧念稚,“我也是你的。”</p>
  含住那个红润的嘴唇,品尝多年的夙愿一般。</p>
  很甜,很温柔。</p>
  天空镜镜框尾部雕刻兰花纹,向上微翘,好似印在了眼尾,徒增了一点冷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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