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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胜了。</p>
  在康绛雪完全绝望的关头,盛灵玉给了他最大的惊喜和希望。</p>
  盛灵玉抱着小皇帝的臂弯收紧,但诸般心事,最终没有流于语言。</p>
  他是该说些什么的。</p>
  可是说什么都太浅薄。</p>
  康绛雪却回想起什么,松开了盛灵玉,仰头小声问道:“盛灵犀怎么样了?”</p>
  盛灵玉停顿一下,道:“她受了些伤,还活着。”</p>
  还活着,但不等于没事,小皇帝听出了盛灵玉的言下之意。</p>
  盛灵犀的寿命本来就不长,经此一遭,只怕更不能长久,难怪平无奇的脸色和状态都不好,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弥足珍贵。</p>
  康绛雪心头一酸,不自觉道:“对不起。”怕盛灵玉不想听他道歉,又转而道,“陈茵的事情我听说了,她……”</p>
  盛灵玉道:“微臣把她和她的夫君葬在了一处,在她以前喜欢的地方。”</p>
  康绛雪一阵词穷,觉得难过,但怕盛灵玉更难过,他挨着盛灵玉的手臂,问道:“玉郎,你还好吗?”</p>
  盛灵玉的发丝被窗口吹进的风撩起了一些,往日里他的眼眸总是黑黑的,叫人看不到底,可今天,他的眼睛却宛如一对易碎的珠子,有些空荡荡。</p>
  盛灵玉瞧着仍是美丽无匹,可声音却万分孤寂。</p>
  盛灵玉道:“阿雪……我以后只有你了。”</p>
  盛灵玉看着不想哭,康绛雪偏偏忍不住哭了起来。小皇帝落了一滴泪,又马上不想被盛灵玉看到一般快速抹去。</p>
  康绛雪随后扑进盛灵玉怀里,道:“玉郎,我哪里都不会去,一辈子陪着你。你一直都有我,长乐也不会离开你,以后都会好的,那些事已经全都结束了。”</p>
  盛灵玉忽地道:“结束?只怕并非如此。”</p>
  小皇帝一时没有听懂:“什么?”</p>
  盛灵玉道:“杨惑跑了。”</p>
  康绛雪刚知道这个消息,顿时觉得十分可惜,可转念一想,杨惑乃是原文中的正牌攻,成功脱身也是正常。</p>
  虽是没有捉到人,但宫变败逃对于杨惑来说也算是相当不利的情况,再想翻身,难如登天。</p>
  小皇帝正想着,盛灵玉又开口道:“还有陆巧。”</p>
  陆巧。</p>
  之前陆巧要摔死长乐的事情历历在目,康绛雪心里十分复杂,但正因复杂,很难论断他对陆巧的感情是喜是恶。</p>
  他也知道陆巧的本意是要维护他,只维护他,可陆巧视旁人如草芥,和他到底不是一类人。</p>
  康绛雪生出一些不妙的预感,问道:“陆巧怎么了?玉郎……你想对他动手吗?”</p>
  盛灵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低头,和小皇帝视线相撞:“如果我说是呢?”</p>
  康绛雪一时语塞。</p>
  论情,盛灵玉和陆巧有私仇,到时候必得有一战。</p>
  论理,在朝堂上没了杨惑和苻红浪之后,接连两次及时救援清场的陆巧即将成为在朝堂立足的后起之秀,盛灵玉要集权于一身,早晚要除掉陆巧。</p>
  可是……</p>
  陆巧一心都在为小皇帝着想,康绛雪也确实答应过陆巧,将来无论如何,会保他的命。</p>
  他曾经答应陆巧不和盛氏诞育子嗣,失了约,但轮到保命这一句承诺,却不能轻易背弃。</p>
  但他能叫盛灵玉不这么做吗?</p>
  他不能。</p>
  他没受过盛灵玉受过的苦痛,没受过盛灵玉受过的伤,盛灵玉想做的事,他只应该去支持,去陪伴。</p>
  由是小皇帝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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