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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率不够等三天宇智波泉奈一脚踩在那白色生物的头上, 当即就有生理性的厌恶感由心而生。
  他看不见白色生物的模样, 但这个反应就说明, 对方给他的感觉非常糟糕,一靠近就莫名有种把这家伙的脑袋踩碎的冲动。
  这很奇怪。
  “不知道。”
  西里尔回答。
  “之前捡到带土的时候,在附近见过它一次。我本来以为它是这个世界特有的类人形植物, 还具有独特的活动能力, 一时好奇,想研究一下有无药用效果, 这才生出把它找到的心思。”
  魔药专家的职业病犯了, 也没办法。
  可他的食指弯曲,轻抵着下唇,将探寻的目光落到下方, 极有深意的微笑就浮现在了唇角:“结果,这时候再看, 叶子消失了……它好像不是简单的植物呢。”
  猛地寒颤。
  说的是被宇智波泉奈踩着的那个。西里尔刚说完,白色的古怪生物就恰到时候地哆嗦了一下,仿佛很害怕的样子。
  假的。
  “肯定是在装啦。”
  魔术师把法杖收回来, 明显对此生物兴致寥寥,但视线落在后面的“同伴”身上, 却要积极响应:“西里尔这么温柔, 我们也很有礼貌, 没有动粗……哎呀呀泉奈阁下,你的脚,真是粗鲁啊。”
  ——说得好像先前一法杖把阴阳脸敲得七晕八素的人不是他一样。
  “捡到带土的时候就见过?”宇智波泉奈很自然地忽视了魔术师, 敏锐地捕捉到重点。
  “嗯,当时,它似乎想要靠近带土,把他带走。”西里尔道:“这次出现在这里,看来是有意识的行为,可能也与带土有关?”
  “那小子能有什么值得惦记的地方。”
  宇智波泉奈有些不信。
  这白色生物摆明了有所图谋,先不说其真正目的为何,没遇到他们之前的宇智波带土,还是离死就差一个西里尔的状态,除了刚觉醒还丢了一只的二勾玉写轮眼,压根没有可以图谋的。
  以前是个小吊车尾,现在……
  三个大人往喧闹之处望了一眼,隔了老远,都能看见耍完帅的带土小朋友手舞足蹈,和自己的好朋友小白毛吵作一团,还没一边的女孩子成熟可靠。
  没救了。
  三人摇摇头,把注意力转移回来。
  “这样的话,就直接问他吧。”
  西里尔建议道。
  多简单的办法,问就行了——前提是被审问的对象要配合,说的也都是实话。
  这一点可以放心。
  仿佛无所不能的魔药店主友情赞助出了又一瓶具有神奇效果的魔药,给这白色生物灌下。魔术师再用法杖敲一敲它的脑袋,很好,它就可以说话了。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你的名字,来历,是不是受谁驱使,想干什么……全部都要说哦。”
  在得到嘴巴自由的白色生物听来,这和煦温柔的话音阴测测的,自带了万分恐怖色彩。
  然而。
  眼珠子转悠一圈,外表看着还算憨实的白色生物张嘴,正准备装傻哭述。
  意想不到的是,张嘴后一鼓作气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成了:“我是白绝,宇智波斑大人制造出来的仆人——噶哈哈哈!太天真了,宇智波斑这个蠢货!我永远追随的大人乃是大筒木辉夜姬。”
  “……???!”
  这是冷不防听到自己兄长大名的宇智波泉奈的第一反应。
  “……你说谁是蠢货?!!!”
  这是冷不防又听见自己兄长被骂的宇智波泉奈的第二反应。
  “冷静!冷静呀宇智波泉奈先生,您看,您又被诅咒反噬了。唉,我扶着您……嗯?好吧,让高文先生扶着您,我们先继续听吧。”
  幸好宇智波泉奈勉强稳住了,还能继续往下听。
  他第一时间只注意到“宇智波斑”,随后才意识到,自称白绝的生物的话中,还有更为重要的名字。
  而其后,白绝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吐露出来的真相,才叫做“难以置信”。
  白绝说了:
  ——啊哈哈哈我是辉夜姬制造出的兵器,从始至终都为辉夜大人效力,宇智波斑以为是他制造出的我,被我反过来利用,还一无所知。
  ——啊哈哈哈我的同伴黑绝是辉夜大人留下的意识,我们所做的一切筹划,都是为了复活大筒木辉夜!宇智波族内禁地里的石碑是我们篡改的,让宇智波斑以为无限月读能够创造一个和平世界,让他抛弃家族和木叶,自然也是我们筹划的。
  ——宇智波带土是宇智波斑选择来实施计划的工具,结果还没来得及把他抓走洗脑,那小子就被你们给带走了。真是可恶啊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不过是和宇智波斑一样,都要成为辉夜大人复活的垫脚……
  “——噗叽。”
  被魔药影响,只能惊恐地一鼓作气说下去的白绝真的被踩爆了。
  是的,虽然还有一些细节没搞清楚,但大致发生了什么,他猜都猜的出来。
  宇智波泉奈心平气和。
  他表示不用魔术师来扶,自己平复好了心情,站得稳,可以心·平·气·和地把兄长骗得晕头转向的混账东西弄死。
  “其实我还是不建议您这么动气。”
  西里尔:“不过,适当地发泄也有助于身体健康。您请随意,稍微注意一下,白绝的身体很特殊,不太容易被杀死。”
  “看在西里尔的面子上,这把二手的圣……呸,宝剑借你吧,别说活着的生物,死了的灵魂都能砍断哦。”
  魔术师也来插了一脚,给露出恐怖笑容的宇智波泉奈提供了有效工具。
  “……谢谢。”
  宇智波泉奈一手把白绝提起,一手接过魔术师的宝剑,竟然向他们道了谢。
  虽然表情复杂,说得还颇为含糊,但到底是说了。
  说完谢谢,他就提着白绝,步伐匆匆地向灌木丛后的密林中走去,看来是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尽情动手,顺带继续审问。
  涉及到顾客的私事,西里尔店主很能理解,乐意给顾客自己处理的空间。
  一边在处理私人恩怨,另一边是孩子们的欢快团聚,中间只剩下暂时没事的西里尔和魔术师。
  雨悄悄地停了。
  阴云堪堪散开,让来得积极的一缕月光最先急切地漏下。
  魔术师的双眸在月下染上了晶莹,更显神秘,如若深陷进紫色的瞳孔中,必将引来沉醉。
  他自己的视线也在追寻,一丝月华轻落在心上人的眼角,比青年的金发还要柔软,不禁想要触碰。
  “我感觉到,你在高兴呀,西里尔。”
  “嗯。”
  西里尔应了一声:“实不相瞒,我很喜欢……结局幸福的故事。”
  “哦?你是说——他们吗?”
  明白魔术师的意思,可金发青年却避而不答。
  “说来您可能会笑。将悲伤扭转为喜悦,让悲剧变作皆大欢喜,所有值得幸福的人都能获得幸福,这样的,格外俗套的剧情,竟是我最喜欢的。”
  魔术师没有笑,他却是在魔术师的注视低笑了出来。
  “我曾是故事的聆听者,只能听到别人的讲述,后来机缘巧合,让自己能够小小地参与进来……很开心。所以,多做一点事,也就没关系了。”
  他喜欢幸福的结局。
  ——他喜欢人类所缔造的美好的故事。
  他参与进来,因为不喜欢悲剧,就像把“故事”稍稍扭转。
  ——他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所谓的结局就是由他书写,所以,在抵达这个结局之前,若是出现了任何变故,都要由他来清除。
  魔术师愣住了。
  他从西里尔近在咫尺的绿眸中看到了自己僵硬的表情。
  是了,在这一刻,他又不得不想起,他与“爱人”早在前世就深深烙印下的纠葛——
  似乎,无法被原谅。
  发生在多少年前的那个故事,无论主角是谁,魔术师都作为旁观者和维护者而存在。
  为了让既定的历史不被任何意外影响地到来。
  他……
  他什么都没有做。
  嗯,对。
  什么都没做,所以,只是冷眼旁观着。
  注视着成为不定因素的少年慢慢长成青年,偶尔会现身,如近距离监视一般露出虚假的微笑,握住他的手,注视着他盛放,注视着他开败,就如花园里的那朵最美丽的郁金香。
  魔术师本来是可以救他的。
  但他没有。
  一日日,一日日地过去,枯萎的花跌入淤泥,不可能再度绽放。
  ‘梅林阁下……’
  ——!
  魔术师猛然间惊醒。
  他觉得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回神过来,和前世不再相似的青年就在他面前,可他不知何时移开了目光,没有看他。
  西里尔看的是带土他们所在的方向。
  吵完毫无意义的架后,幼稚的小朋友别别扭扭地和好了,三人抱在了一起,兴许都在哭。
  “只差一点了呢。”
  双目柔和,他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他的声音是真的好听。
  就只有一个小问题。
  “公爵?那是什么?”
  忍者大陆没有这种说法,魔术师便对提出疑问的宇智波带土道:“就是很有地位的意思,可以看做你们这里的贵族,只比大名或者火影低一点。”
  两个世界的背景不同,他也不打算讲多深,细节的地方大多可以含混过去,能理解意思就可以了。
  “所以,故事的主人公不是那位……夫人,而是夫人的,女儿?”
  “在这一个故事里,是她。”
  魔术师的回答隐隐有些模棱两可。
  他先前挨着金发青年坐下,中间刻意留出了一点距离。
  此时借着间隙自然而然地侧首,没能从青年恬静的眸中看到自己揣测的神色,反而自己不像表面那么平静的心绪又莫名地动了几分,不禁想把那一点距离填满。
  ……结果忍住了。
  他想,还是先把还朦胧着的谜团弄清楚了再说吧。
  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
  魔术师的心里莫名地发虚,这个异常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好了,不受控制的神游天际就此打住。
  再回到刚起了头的故事上来。
  “摩根……嗯,在这个时期,她还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儿。”
  许是为了让故事再生动形象一些,魔术师举起魔杖,往前轻点。落在草地里的花瓣就轻悠悠地飘起,未被风带走,而是聚成了人形。
  神奇的魔术让花瓣变幻成了人类的模样,第一个出现的人类小女孩穿着漂亮的长裙,金发长长地留到腰间。
  她趴在随后出现的女人的膝头,又转脸看着站在身旁的男人。女人轻手抚摸她的头,而男人将手放在女人的肩头,微笑着注视她们。
  张合的口中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五官长相也是模糊的,就像正在上演的是一场哑剧。
  不过,哑剧还是能看懂情节。
  这显然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温馨一幕,无需言语,也能让观者(宇智波泉奈除外)受到感染,欣然一笑。
  或许想到了自己早早失去的家人,带土小朋友甚至露出了带泪的羡慕眼神。
  没得看的宇智波泉奈却留意到魔术师的那句“还是”,敏锐地道:“还有转折?”
  不是说温馨么?
  有种预感,那大概不是什么好的转折。
  “这个嘛,没有转折,就不算完美的故事啦。”
  魔术师正说着,面前那在无声中温暖相处的一家,忽然生出了异象。
  “有一位国王,爱慕着美丽的公爵夫人,并想与拥有特别血统的她诞下未来能够拯救国家的后裔。”
  “于是,掀开战争,趁公爵离家出征时,国王在魔术师的帮助下变幻成公爵的样子,来到公爵的城堡,与一无所知的夫人度过良宵。”
  公爵夫人被一条从反方向延伸而来的丝带扯住手臂,似是茫然地被另一个男人欢喜地拥入怀抱。
  “天亮之后,如愿以偿的国王离开了,夫人的腹中也怀上了那个注定会出生的子嗣。”
  被迫紧靠在一起的两尊身影的背后,代表公爵的影子并没有来得及追赶,就消失在了原地——破碎成了原本的花瓣。
  碎裂的声音本应格外地轻,可在此刻响起,却如瓦瓷炸裂。
  “公爵战死在了沙场,后来才知道真相的夫人生下那个孩子,也在不久后郁郁而终。”
  那些碎开的花像是从死者之身沾染起的血,被风吹散,重重地拍打在原地仅剩下的女孩儿脸上。
  西里尔幸运地捡到了之后从女孩儿身上再滑下的一枚花瓣,它被吹到了他的脸庞。
  他把它取下来,捻在指尖看。
  便发现,原本颜色还很鲜艳的鲜花,已经变成了仿佛枯萎又被毒化的黑色。
  “这、这这这这这——”
  前一刻还感动得不行的宇智波带土傻眼了,“这这这”了半天,才憋出下文:“温馨呢?愉快呢?老爷爷,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大概以为会听到一个漂亮小姐姐家庭圆满未来幸福的美好故事,哪知道开头没多久,画风就跑偏了。
  结果,“老爷爷”把手一摊:“目前讲的只是故事的背景,还没说到重点,耐心一点啦。”
  “……好吧。”
  事到如今,在场唯一认认真真听故事的小朋友没有察觉到古怪,对这个故事的“温馨”还抱有相当高的期待。
  魔术师继续讲述。
  “摩根一开始就知道假公爵不是自己的父亲,父母的相继死去,给了她莫大的打击,又让她对国王、帮助国王的魔术师,以及国王与母亲的孩子,产生了极深的仇恨。”
  “国王是不可饶恕的罪魁祸首,魔术师明知这一切,却助纣为虐,同母异父的妹妹也绝不无辜,因为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她的出生……这就是摩根的想法,她的执念就是在这一刻诞生。”
  花瓣聚成的人形原来是个小女孩儿,而随着魔术师平静中又略藏冷淡的话音,矮小的身体渐渐地拔高,抽长,再度变幻成仪态优雅的成熟女性。
  就算只看得到模糊的外形,也能分辨出,长大后的摩根和她的母亲一样美丽。
  可在优雅的举止中,却仿佛——隐藏着深埋的疯狂和执着。
  因为,哑剧似的表演,让她的举动更加夸张。
  跨不出限定好的舞台,她就焦灼地来回漫步,似乎在不停做着怪异的行为。
  西里尔看到这里,才终于结束了沉默。
  他的嗓音还是不变的轻柔,或许加入了一丝疑惑——但这都不是魔术师想要找到的情绪。
  “我想知道,她在制作什么东西吗?”
  像是在不停地寻找材料。
  像是在反复再反复地尝试。
  与刚才能轻易让人会心一笑的温馨不同,此时如疾风般汹涌溢出的激烈情绪,是沉沉的执拗和绝望。
  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败,绝不放弃,仍要耗尽心力去做艰难地试验,只为了完成……
  “没错。”
  魔术师道。
  这一次,他的冷淡终于化为了不知为何的叹息。
  “公爵夫人死前,一直无法释然,自己为仇人诞下子嗣,却没能为公爵留下继承人。摩根想要实现母亲的遗愿。”
  “这个女人,只取用父母的基因,开始了人造人的试验。她想要的不是徒有躯壳的人偶,而是要制造只由父母的血脉构成、还能得到真正的生命和灵魂的人类——”
  “……”
  “……”
  “所以,最后,她成功了?”
  “……是呀。”
  迟了一会儿的回答,像是从遥远的过去而来。
  焦虑徘徊的影子终于停下了。
  女人的身前,多出了一张精致的摇椅。
  面容模糊的金发少年坐在那里,无声中,他伸出手,握住了姐姐冰凉变色的指尖。
  “未来的小康沃尔公爵诞生了,他不出意外地长大成人,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和母亲的纤细美丽,摩根的执念也因此消弭——”
  “怎么样。”
  魔术师一笑,让那两道花影重回泥土。
  “温馨,愉快……绝对圆满的结局。”
  ——到此为止,的确是他所说的这样。
  “心怀仇恨之人解开心结。”
  “备受宠爱之人也找到所爱……”
  “他与爱人,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直至死亡。”
  他一眼看到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就认定对方是传说中的六道仙人。
  “……哈哈,小朋友,我再怎么看也不像老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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