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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但凡留心,就能从周云那里知道来龙去脉。谜底就在手边,这应当不算欺骗于她。
  思及此,薛承璟十分满意。
  舒沅坐在榻前,拎着瓷勺等药汁放凉,薛承璟不大关心喝药的事,目光时时流连在她身上。
  舒沅忽地想起一事:“在万余县见面时,你说是有事在身才出京南下。如今受了伤,会不会误了政事?”
  薛承璟看着她,迟迟不作答,似乎觉得没有必要再重复她早已知晓的答案。
  好一会儿,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带着点纵容回道:“我是为你而来的。”
  顿了顿,薛承璟视线一抬,与她四目相对,嗓音带笑:“眼下看来,似乎并没有耽误。”
  第121章
  ◎沉沦◎
  陡然听得这般直白的言语,舒沅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要如何反应。
  明灿日光自窗中涌入,若有若无的花香在空气中浮动,几乎压住了汤药的苦涩。
  舒沅无措地垂下眼睑,捧着瓷碗的动作有些僵硬,下意识地舀了一勺递过去,好像这样就能堵住他的嘴。
  薛承璟的眼睛很漂亮,在她见过的薛家血脉里,没有其他人生有这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舒沅自小是个善解人意的性子,皇宫别苑总有些初来乍到的官宦小姐,她总能细心地察觉到她们的紧张窘迫,帮她们解围。
  但她从来没发现自己还有读心的本事。薛承璟直勾勾的看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她居然清清楚楚地领会了他的意思。
  舒沅将瓷勺往前递了递,碰上他的嘴唇,固执着不肯承认她是为了躲他才急匆匆地离家。
  玉白瓷勺碰上他因发热而变得嫣红的唇角,舒沅这才想起这碗药还有些烫,正要收回手,薛承璟就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舒沅用指腹碰了碰碗壁,仍是烫的。
  “趁热喝了为好,以免失了药效。”薛承璟唇色更红两分,居然还笑得出来。舒沅几乎疑心自己端着碗糖水。
  喂药的和被喂的都对这事十分生疏,舒沅像清点账册一般小心仔细,药碗见底时不由松了口气。
  薛承璟则是又往碗中投去一眼,似乎遗憾这碗太浅。
  “睡一会儿养养神?”舒沅没有受伤发热的经历,认真回忆了府中叔叔伯伯比试受伤后的休养方法。
  惯于驰骋疆场的士兵哪有那么多顾忌,哪怕伤得见了骨头,只要心里痛快,吃酒喝肉样样都来。照他们的话说,在京城受这点小伤,又不会死,自然怎么快活怎么来。
  薛承璟服药后面色好了一些。舒沅想到上回她误入宴席,薛承璟在众位官员的奉承下也只浅酌几杯,大约没有酗酒的毛病。
  至于受伤的缘由,除了担心那些贼人在刀锋用毒,舒沅没有生出丝毫怀疑。
  “昨夜睡得很好,此时一点也不困,”薛承璟顿了顿,眸光微闪,“而且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她幼时病情来势汹汹,一昏睡过去就分不清白天黑夜,半梦半醒时能感觉到外面有人走动。有时醒来,就能看到楚宜从旁边钻出来。
  舒沅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轻声问道:“你从前生病的时候呢,也睡不好么?”
  薛承璟极轻地笑了笑:“嬷嬷带着我四处躲藏那几年,我们一老一少身子还算康健,冬日里要艰难一些,在邻里照拂下还过得去。”
  “后来几年嬷嬷走了,头疼脑热忍一忍就好,只消三五日挺过去,一切照旧。那时若要休息一两个时辰,免不了一顿打骂,再饿上几天。”
  舒沅红了眼眶,泪水沾湿长睫,看起来比薛承璟还要难过:“燕王竟这样待你……”
  薛承璟处心积虑让自己病了一场,为的就是让她忘掉他瞒她的几件事。
  虽在他看来,只是暂时没让她知晓,往后也没打算让她知道而已。但他听闻男女之间,此为大忌。
  只要她不生出离开他的念头,他很愿意费些工夫。
  过往种种,薛承璟从未有难过酸涩的情感,但在她面前,他好似天生知道说些什么能惹她心疼。
  看着舒沅为他掉眼泪,薛承璟心里愉悦了片刻,但没有多久,又开始心疼,挑着过往一些轻松小事说与她听。
  他处境艰难,燕王数次想置他于死地,薛承璟都有惊无险地逃过。燕王的一位谋士爱才惜才,见薛承璟聪颖过人,心生不忍,也曾提议燕王收拢人心,将薛承璟当做亲子看待,往后为燕王报仇。
  燕王身边大多数人对朝廷恨意浓烈,想到往后薛承璟与皇帝父子相残的场面,一时热血沸腾。只是薛承璟聪慧太过,早已不是任人引导的无知小儿,才渐渐放下这个念头。
  他学什么东西都学得很快,因此留有闲暇时间去观察旁人,将那些人的贪念谋算看在眼里,待年岁渐长时,才能逐渐明白那些人的所有顾虑。
  舒沅听他说了一段修习武术的旧事,眼泪渐渐止住,乌黑的眼睫湿漉漉的眨动一下,声音闷闷的:“那你在安国公府怎么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简直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舒沅抬眼看他,一想到那个晕倒在马场的裴见瑾,心里就像被人揪了一下。
  薛承璟心中微动,握住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舒沅由他握住,指腹碰了碰他眼下的那一片肌肤。
  薛承璟幽黑的瞳眸中笑意隐现:“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把你带到我身边了。”
  薛承璟握住她的手,掌心所触碰的温软并没让他满足,长指捏住她粉润的指尖轻柔摩挲,又停下来捏了捏。
  舒沅茫然不解地看着他动作,只是粉唇微微抿起,没有想要抽回手。
  她那一日走过满目狼藉的空地,俯身为他擦去血迹。完全失去意识前,他恍惚看到了她脸上担忧的神情。
  薛承璟那时从未想过,那一瞬的防备和茫然会变成如今深入骨髓的贪恋。
  舒沅离去后,迎雪又在大夫的催促下前来检查伤情。
  殿下一旦做了决定,没有人敢劝。迎雪心中忐忑,但深知违逆上意的后果,如芒在背地过了大半日。
  薛承璟服下周云送来的一粒丸药,迎雪递上杯盏,终于还是没按捺住,开口道:“谷宁听说殿下病了,没敢来打扰,与属下交代了昨日的事。姑娘她知道了云台县的事,其他的多少也猜到一些。”
  迎雪垂下头,视线又低一寸,闷声道:“听谷宁的意思,姑娘虽是诧异,似乎并没有生气。殿下何苦如此。”
  薛承璟放下杯盏,不用开口,迎雪便垂首道:“属下失言。”
  薛承璟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想,便这样做了。
  只要想到她可能因过去这些事而生出一丝厌恶,他便心火炽盛,想将知晓旧事的所有人除去。
  今日装病示弱,若她流露半分排斥,他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他如今杀的人已经不太多了。
  好在她看向他的神情一如往常。
  薛承璟看了看自己的手,唇角微弯。
  他今日不过是发热,她便什么也不舍得让他做,还拿着锦帕为他擦手。
  她守在他跟前,眼里再没有旁人,一心一意地牵挂他。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这样好的办法?
  不过这法子也有个缺陷。他整日浑身滚烫,即便神思清明,可终究是在病中,不方便同她亲近。
  在李瑞福和迎雪惊疑的目光中,薛承璟十分清楚,自己变了许多。
  在初见那一年,时时伪装,处处留意,以获取她的信任,只是他一瞬间的抉择。
  而如今时时受她牵制,却是沉沦的结果。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
  翌日薛承璟恢复得不错,舒沅看他没有外出会客的意思,便带着他去了施岳如今的住处。
  施岳在青州城待了三年,从前性格爽朗,常与人同游,直至被逐出师门,才消沉下来。如今又有了奔头,忙前忙后地联络那些际遇相似的旧识。
  施岳落脚处与书院选址距离不远,聚集在此的学子偷偷去看过,越想越觉得可信。除去有一两个急着回家料理家事,其他几人一来就不愿走了。
  几位脸生的学子兴奋而又拘谨,一见到舒沅便再三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姑娘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书院新建,藏书定然不多,我们凭着记忆默了几卷书册,不知道能不能用。”
  “听施岳说,姑娘还要给学生制新衣。我们都是粗人,哪用得上这些……若能多一两个铜人,那是最好了。旧衣裳都还能穿。”说话的年轻人脸颊通红,似乎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
  有些事早有决断,谷宁便上前一一解答安抚。
  哪怕薛承璟在舒沅身侧,一些兴奋过头的学徒也会过来攀谈。
  舒沅不过是与人说了两句话,转头便看到薛承璟一脸冰霜地盯着刚离开的男子。
  薛承璟收回目光,道:“你好像对修习医术的人格外关心。”
  舒沅点点头,赶在他脸色变得更差之前解释道:“除去来往的亲朋,我从小见过最多的就是大夫。总会有一些对我很好的人,我当然会多在意一些。”
  “有些见我年纪轻轻便卧病在床,离去前总是觉得十分抱歉。”
  “但那些研习医术的大夫都是很好的人。就算……就算他们没能治好我,有一日也一定能治好别人。若是大夫给我用的药若丝毫不起作用,我就会催着他们赶紧记下。在侯府待的最久的一个老爷爷,离开时写了整整三本。”
  舒沅说到一半发觉薛承璟神色微变,便放柔了语调:“这样看来,我也很厉害的。”
  薛承璟可以想到小小的她如何忍着痛楚,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事无巨细地跟须发皆白的大夫交代她的感受。
  哪怕有失去性命的风险,也会因为其他人能少受苦楚而开心。
  他的沅沅,是世间最好的小姑娘。
  谷宁仍在学生的包围中解答各自的疑问,舒沅走了没几步,屋里冲出一个及腰高的小姑娘,双臂张开一把将她抱住。
  施茉乖巧地叫了声姐姐,看到薛承璟时,施茉顿了顿,叫他大哥哥。
  几天不见,施茉更是粘人,头一句就说:“哥哥说书院会修得很漂亮,阿茉也可以学会认字。等我学会画画,我会把姐姐画得很漂亮的。”
  舒沅去施家那一日,施茉在地面上展示了画技,施茉坚持那一日是她表现得不好,而且找来的木枝太软,其实自己非常厉害。
  一个面容稚嫩的学生也走了过来,问道:“等书院建成,小姐每年可会再来?”
  施茉扭过头看向来人:“姐姐身子弱,不宜奔波。这个事,你要问大哥哥的。”
  施茉鲜少遇到自己有比大人聪明的时候,认真地解释起来:“大哥哥是姐姐的夫君,他来也是一样的。”
  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犯了错,施茉又补充道:“暂时还不是。但应该很快就是了。”
  学生啊了一声,有些反应不过来。
  施茉对自己的回答十分自信。她可是听大家说了好多次,什么天作之合、百年好合的。
  村里那些花生桂圆她可没少吃,她只是不认字。又不是不懂事呢。
  舒沅根本不敢看他,余光瞥见薛承璟摸了摸施茉的头,从声音便能听出他心情甚好:“你说的不错。很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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