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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来到病房时,负责的护士已经站在那等了很久。
  早半小时前护理站已经接到通知要接收这位大神的女朋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好奇的投来视线,负责护士是个刚出护校的小女生,把捏在手上的纸手环给戴拉拉戴上,小心翼翼地朝蒋成城开口,“我是小陈,是今晚的值班护士,有需要的话随时喊我。”
  “嗯,麻烦了。”在外人面前,蒋成城脸色习惯压下几分,见护士离去,他转身打算将人从轮椅抱上床时,才看见她裙摆处有一抹红。
  他脸色微凝,目光里已经隐隐有不悦,没来得及把人放到床上,就先解开她的上衣,手指一寸一寸抚过她光裸的肌肤,想检查到底有没有漏网之鱼。
  他不笑时有股说不出摄人的威压,此刻更甚。
  在戴拉拉满是不解手忙脚乱想护住自己胸前风光时,才听他沉沉问: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到了?”
  戴拉拉茫然摇头,她看不见自己,只觉得身上的伤应该都被妥当处理了,也没去细想会有遗漏之处。
  但是身旁的男人明显很不悦,检查过她上半身还不够,直接把人抱到腿上,翻起裙摆,冰凉的指尖沿着脚踝一路向上,直至腿根处,才发现有一道细微的伤痕落在大腿内侧。
  他脸色沉下,想也没想便捉着她脚踝往上抬,气急败坏骂道:“急诊的人眼睛都瞎了?”?“没事,一定是太轻微才没被发现,当时情况也紧急,他们只顾替我洗眼睛,哪顾得上其他地方。”
  双腿被摆弄成一个曖昧的姿势坐在他身上,她哪里敢说谎,急忙安抚身下的男人,“反正我也不痛,应该擦个药就没事了,不要劳师动眾。”
  蒋成城目光灼灼看了眼她腿内的伤,冷笑一声,将她从腿上抱到床上,“不用担心,我也没打算劳师动眾,这种地方我亲自来就行。”
  “什么地方?”戴拉拉一愣,问是问出口了,却没等到答案。?她只听见厚重的门扉被开啟又关上,接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近。
  接着是一道清冷的嗓音。
  “宝贝,张开腿。”
  “??”
  这人的节操呢,能不能来一个人治治他。
  “我自己来。”
  因为眼镜伤着看不见,不管现场有没有其他人在,她是打定主意不给他上药。
  她不知道具体伤在哪,但知道大概的位置。
  “你把药给我。”
  戴拉拉打定主意要跟他槓上了,“我不要你上药。”
  “不行,你没办法自己来。”蒋成城抓着一盒药走到她面前,口气很欠,但又带着无形的温柔,“自己把裙子撩起来,还是我直接替你脱了?”?这人真是王八无赖。
  戴拉拉在心里骂他两句,又羞又脑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乖乖撩起裙摆,任他把手放到裙底下上药。
  因为看不见,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放置最大,随着他滚烫的气息,一双手已经来到她裙底下。
  他的指腹温热,沾着药膏的手指轻轻在伤处来回抹了两下,又轻轻揉了揉,缠绵片刻后才退出。
  过程不过几分鐘的事情,她也不感觉疼,可是那一股发自体内的无名的骚动才真叫人要命。
  他上药的动作慢条斯理的,若是她能睁开眼,此刻还能看见他眼底无声的微笑。
  此时门板上传来两声轻敲,将戴拉拉旖旎的心思霎时拉回神。
  她故作镇静收拢双腿抚平裙摆,坐在床边上,等着护士进门。
  但是来的人不是护士,而是温海洋,尾随在后的,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她才想起,还有个笔录这关没过。
  单人病房里有个小小会客室,温海洋把人往那带,转身看了蒋成城一眼。
  蒋成城将人抱下床,打算待会儿站在一旁陪着她做笔录,但戴拉拉却顿下脚步,小声贴在他耳边说话,“你要不要避一避?”
  “为什么要避。”因为她双眼被矇住,没看见他眼中的势在必行,“犯人是谁,我想我应该是有线索的。”
  她倏地抬起头,顿时头晕目眩,却还是着急着问:“那个人是针对你来的?”?“不是,他找的是你,但事情因我而起。”
  蒋成城语气淡然,戴拉拉却听得胆颤心惊,“什么意思。”
  “嗯,没看报导吗?我让赵暖找人去调查,写了一系列报导,如果没意外,陈涛在舞蹈圈是混不下去了,只不过我有些大意,没想到他有这样的愚胆跑来对付你。”他冷笑一声,眼中的戾气更甚,“破罐子破摔了是吧,那我奉陪。”
  有种隐隐的猜测在心底模糊成形,戴拉拉扯过他的手,脸色有些发白,“你不要倘这浑水,我不想你被牵扯进来,这不是太好的事情,事实上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你跟我扯上关係。”
  这句话让蒋成城皱起眉头,握住她手臂的手也不自觉失去力道,表情比起刚才更森然。
  “戴拉拉,从我在黄大仙庙替你拜过月老,你跟我就牵扯不清了。”
  他口气有些衝,说完便起身拉她,似乎也没打算让她回话,直接跟警方打过招呼,先把事情说了一遍,再让身后始终沉默的女孩接受笔录。
  笔录的时间琐碎冗长,因着她受伤,警方耐心特别足,等所有问题问完,外头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两个警察看看外头天色已晚,加上戴拉拉也说不出更多讯息后,低头交谈几句便打算告辞。
  见人要走,戴拉拉也想起身送客,手才刚碰到扶手就让蒋成城拦下。
  “我去就好,你乖乖坐着。”
  儼然就是男主人的姿态。
  她也不去跟他争,毕竟自己现在这状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磕磕碰碰没有好结果。?这时温海洋走到她身边,把一袋衣物放到她手边,轻声交代,“唐恬给你送过来的,刚刚不让她上来还吵了好一阵子,等等记得给她个电话,不然她今天跟我没完。”
  一听到唐恬,想她聒噪的声音,刚做完笔录的沉重心情一下便淡了几分,一直紧绷的脸色也终于有了笑意。
  送走了警察跟温海洋,戴拉拉慢慢站起身,搭着一双强壮的手走到床边的沙发,在包包里掏了掏,找出手机。
  过程蒋成城始终在她旁边,看她做什么就帮着注意什么。
  现在看她慢慢把手机解锁,他挑了挑眉,好奇她要怎么打电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戴拉拉就把手机递给他,微微仰起脖子,唇角弯弯,“唐恬记得吧,那个很爱说话的小女生,你替我打过去,然后告诉她,亲签特典会留给她一份。”
  “讲讲道理吧,这是趁火打劫啊。”
  但饶是如此,他也只是捏捏她的脸,直接就拨了视讯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戴拉拉非常聪明的往后退一步,果然唐恬高八度的嗓音立刻在偌大的病房里裊裊回盪,直接逼出蒋成城铁青的脸色。
  大概是没想过有招一日会接到偶像的来电,唐恬结结巴巴的告白了一顿,末了还用力朝着电话吼,“蒋老师,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
  戴拉拉一瞬间有些后悔了。?儘管知道这喜欢跟那喜欢不同,但这话听在正牌女友耳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微妙。
  蒋成城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脸色淡淡,回了句,“谢谢,但我只喜欢你学姊。”
  莫名被塞了一口狗粮的唐恬瞬间就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什么话,深怕自己的亲签特典泡汤,马上諂媚,“学姊,你明天想吃什么,看是要臭豆腐、麻辣烫、咸酥鸡还是串烧,我带衣服过去给你时顺便买过去?”
  戴拉拉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也没打算计较,攀着蒋成城的手臂摇摇头。
  “不用了,你那一点薪水都不够自己吃了吧,想吃的话我点外卖,明天你过来吃。”
  唐恬大概是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决定不推托,大方接受邀情。
  三人简单又说了几句,蒋成城已经颇不耐烦想掛电话。
  “等等!”见电话要被掐了,唐恬在电话那头急忙喊。
  蒋成城挑眉,“还有事?”
  就见唐恬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难以啟齿,磨磨蹭蹭老半天后终于开口问:“那个??晚上洗澡怎么办,不用我过去帮忙吗?”
  这问题一出来,病房内的两人皆是一顿。
  戴拉拉后知后觉才想到这件事确实有必要立马处理。
  才刚要拜託唐恬过来一趟,就听蒋成城拖长音调喔了一声,懒洋洋的嗓音里多了丝曖昧,“这不是有我在呢,还担心洗不了澡?”
  “??”
  电话一掐断,戴拉拉马上以小动物遇上猎人的姿态不着痕跡退了一步。
  同时开始思考今晚是不是乾脆擦澡就算了,虽然伤了眼睛,但毕竟没有断手断脚,基本打理靠着五感还是可以的。
  反正天气还不热,应该也不会太臭。
  可是她这些打算,很快就让蒋成城给扑灭。
  “先洗澡,洗完再吃饭。”
  那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态度,而她呢,一个什么也看不到的暂时性瞎子,竟是半点选择权都没有。
  单人病房的浴室宽敞得足足一个篮球队入内都绰绰有馀。
  戴拉拉被拉着站到了淋浴间,脸色虽淡,但耳尖已经红得冒烟。
  她把手搭在他肩上,做垂死挣扎。
  “我可以自己来的。”
  “没事,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当过你一天学生,就永远都是学生。”突然他想到什么,语气曖昧起来,“况且你不觉得,师生恋很刺激吗?”
  戴拉拉差点没得自己的口水噎死。
  这人简直是不能聊了。
  人在屋檐下,戴拉拉认命的低下头,任由他手指灵活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为安排了採访,她今天特地穿上一件短洋装,青春俏丽又活泼动人,但是这洋装到了现在就是灾难。
  她连挣扎害羞的时间差都没有,直接给人剥得精光。
  因为眼睛不能碰水,怕水花溅起会弄湿她的纱布,蒋成城将莲蓬头的水开得特别小,浇淋在她身上时,感觉像是有人拿了一只茶壶,缓缓在她身上倒下清澈的茶水。
  只是知道这品茶人是他,她便不由自主没法往正派的方向想去。
  她感觉万分不自在,捏住他的手,脑子鬼使神差竟脱口而出,“你也脱了吧,一起洗。”
  一起脱光光,两人就处于同等的立场上,她心里面的感觉也会好一点。
  这种奇怪的心思竟把蒋成城读懂了。
  他从善如流从腰际那把衣服一寸一寸撩起,越过头脱下,再把皮带抽出,褪下牛仔裤,放到了不会被水浇淋到的地方。
  很快两人就坦诚相见。
  戴拉拉之所以知道,倒不是她能透过纱布看到什么,而是因为他不要脸的贴了上来。
  “一起洗,省水,环保。”
  他带着一丝坏笑贴近她,顺手把她的长发解开,用手在她眼睛前搭个小棚子,开始替她洗头发。
  他这人虽然嘴巴欠,骚话多,但要说起优点,头一个要提的就是十分有耐心。
  只是他的耐心似乎还伴随着别有所图,洗着洗着,便有些变了调。
  她感觉身后气息有些不对,不应该是二月天的温度。
  但她在一方天地里躲也躲不开,于是随着某个东西靠近时,她怔怔一愣,脸色当场烧起来。
  “戴拉拉,今天情人节,转过来给我抱一个行吗?”
  不知不觉水声停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特别清晰,像是夹杂了沙粒一般的嘶哑,莫名就有种蛊惑。
  戴拉拉不由自主遵从他的话转过身,双手下意识环绕到他脖子上,就这样被他微微一使力抱了起来。
  她以为他要多做些什么,心里面已经做好了羞耻准备,可他却只是抱着她坐在洗手台上,湿润的唇瓣轻轻贴在她眼上,不带一丝情慾。
  这样的温存容易让人心软了几分,她主动靠上去,抱着他,“对不起,我下午说的那句话,不是我真正的心意。”
  蒋成城贴在她眼上的唇微微一动,一阵轻笑落在她耳里。
  “早习惯你心口不一了,要是每一次都计较,我不是心塞死。”
  被取笑是预料中的事了,她也不计较,乖乖坐在那等着继续被他捉弄。
  但蒋成城今天似乎没有那个间情逸致,浴室安静了几分,她能明显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晦暗不明的意思。
  一种说不上的预感慢慢笼罩上来,戴拉拉动了动双腿就要往下跳,却让他紧紧扣住腰际,连带着嗓音也低沉了几分,
  “别动,我摸摸看,湿了没有。”
  “摸、摸哪里??”
  喉咙突然收紧,她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蒋成城轻笑一声,恶意咬了下她通红的耳尖。
  “你说呢?”
  戴拉拉双手十指抵在他坚硬的胸膛,摇摇头,“别乱来,这里是医院。”
  “我没要干嘛,紧张什么。”?他确实没说谎,指尖轻轻贴在纱布上,确认了没被水溅湿,才缓缓放下。
  可戴拉拉显然是大意了,他放下的同时,便覆盖上另一处,声音压得低低的,靠在她耳边蛊惑呢喃。
  “戴拉拉,你眼睛还疼不疼。”
  她又摇摇头,垂下脑袋,不经意就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
  长年练舞的人皮肤本就白皙,在浴室的日光灯照射下,更像透明的白玉,光滑细緻,温润无暇,引人遐思。
  蒋成城本来只想逗一逗她,让她开心一点,可是在这样的景色下,喉结也禁不住滚动两下,某种慾望,便被更加隐秘而清晰的激起。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她脸上,黑色的眸子在水雾中,渐渐染上一层慾。
  大概是察觉现在的安静有丝奇怪,戴拉拉抬起头想要说话,下一秒,唇瓣就让人给撅住。
  蒋成城咬着她下唇,磁性的嗓音低缓又清晰,回盪在浴室狭小的空间里。
  “不疼的话,我们再多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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