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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凌乱不堪的锦绣袍裳如花朵绽放后片片飞落,堆叠在身侧。
  他的吻似细雨轻抚花蕾,落向她秋水明眸、玉葱秀鼻、绯云暖颊、樱桃红唇。
  火烫的大掌辗转至她的纤颈、雪背、柳腰……所过之处,薄茧与柔嫩肌肤轻挲,或轻或重,或急或缓,极尽缱绻。
  宋鸣珂躺卧在软毯上,羞涩闭目,身躯轻颤,贝齿咬唇,仿如在静候他发落。
  独独眼角染了绯色媚意,勾魂摄魄。
  霍睿言只觉全身的气血直往某处涌去,偏生他仅有的经验源自于她所赠图册,折腾了半天,不得其法,只好放下尊严求援。
  “晏晏,你配合一下好不?”
  宋鸣珂快要炸了!她一动不动任他揉捏,难道还得由她主导?她也不懂啊!
  他可是朝廷栋梁!高中榜眼,征战过沙场!这事总不至于比考科举还难吧?
  就在宋鸣珂被掐捏得羞怯迷醉时,猝不及防的痛意令她禁不住惊呼,随后心尖一颤,难以言尽的酥麻酸涩自小腹涌向全身。
  她深觉羞耻,满眼泪花模糊了视线,慌忙咬住霍睿言的肩,既为发泄痛苦,也为堵住自己的嘴,避免发出难堪的娇哼。
  霍睿言受温热包围,简直要升天,心心念念尝试突破关隘,奈何她死死咬住他的肩,似是痛苦难耐。
  他被她绞得进退两难,微蹙着眉,强行克制逞凶的欲望,哑声问:“晏晏,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呜……”
  她前世亲眼目睹过旁人翻云覆雨,入耳尽是销魂之音,只当两心相印者交好,是件云端乐事,何曾想过会遭罪?
  突如其来的嵌入几乎要了她的命,她不自觉地扭了扭腰身,试图逃离,却被他的一声温克的叹息勾回了魂。
  他说过的,他也很难熬。
  牙齿力度渐收,她倒抽了口凉气,亲了亲啃咬过的位置。
  霍睿言如受到鼓舞,艰难缓动,以谈不上技巧的稚拙动作,抵住她细细摩弄。
  宋鸣珂细汗覆额,虽不似先前疼痛难忍,但腹内酸胀诱发她紊乱喘音,如泣如诉。
  她被他固着腰肢,因他喘声感染,剧痛缓解后,悄然滋生出丝丝缕缕的馨蜜。
  霍睿言自是能体察到她微妙的变化,狼腰微沉,情不自禁恣意起来。
  宋鸣珂一再承受着他的夺取与许予,癫狂与失魂来回交叠,心荡神驰,无意识地随颠簸而挤压出支离破碎的吟哦。
  待他愉悦至餍足之境,野望喷薄,她已筋疲力尽,无法动弹,唯檀唇翕张,呼气声中暗带断断续续的饮泣。
  欢愉、紧张、羞赧、旖旎兼之。
  酥软娇躯紧贴着他结实伟岸的胸膛,眼泪滑落,与体温融为密不可分的柔暖。
  呼吸渐趋于平缓后,霍睿言手忙脚乱清理衣物上的一团狼藉,生怕她着凉,紧紧圈她在胸前,又似担心把她捏碎了,恋恋不舍地略微松了些。
  他甚至不敢问她感受。
  眼见她羞涩埋着脸,他心疼怜惜,轻手轻脚替她套上衣裳,搂住好生哄了一阵,心从极乐巅峰重拾安稳。
  ——从今往后,他们只属于对方。
  宋鸣珂费了很长时间方从狂潮中回过神,大约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似乎失去最纯净无暇的东西,却获得更多意料之外的眷顾、呵护、归宿。
  持久的缄默令霍睿言慌了神。
  他自问不至于过分莽撞,仍忧心忡忡。
  有些事,和学武练剑一样,熟能生巧,他认定自己不过是缺乏锻炼,才导致她受不了。
  不论考科举还是率兵征战,都没让他这般紧张过。
  良久,他软言道:“我以后……不会让你难受。”
  “傻子。”
  宋鸣珂抿了抿唇,终究没告诉她,她流泪,并非因为不好受。
  斜阳透过窗纱,映照着她如醉的水眸,光芒亮泽堪比星辉日月交融。
  紧密相依,有了这份延绵不绝的温暖,足可抵御天地间无孔不入的严寒。
  …………
  黄昏,二人摒除种种绮念,悠哉悠哉从听鹤斋行出,装得比往常还要严肃。
  只是无人能解释,何以穿得一丝不苟的衣袍,会多出许多皱褶。
  宋鸣珂裹紧披风,极力掩饰未散尽的潮红,踩着微晃步子走向寝殿。
  远远见一靛蓝锦袍的壮硕男子在宫门外踱步,她不禁怔然。
  “陛下!您可算回来了!”宋既明笑靥似开塌的花。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宋鸣珂按下怒火,淡声应道:“既明堂兄缘何得空到朕这儿游荡?”
  “陛下,听说昨日派去的姬人扰了陛下与小霍老弟议事,做兄弟的很是过意不去,特来给您赔礼道歉!”
  他边说边喜滋滋翻出一卷事物,鬼鬼祟祟塞入宋鸣珂手里。
  宋鸣珂料想他亲手给予的,大多数是见不得人的“玩意”。
  恰逢她刚从一场纠缠中脱身,暗觉这卷书册之类的东西略显烫手,不由自主红了脸。
  她尴尬一笑:“小事而已,下回提前招呼,别动不动制造惊喜。”
  “晓得晓得。”宋既明挠头,狭长眸子流过温润光华,似对“皇帝堂弟”的不计较而宽心。
  宋鸣珂收下致歉的礼物,只客套宽慰几句,丝毫无允准他入内之意。
  宋既明善于察言观色,领着随从,识趣离开。
  扫了一眼他那发福的身影,宋鸣珂心头滋味难言。
  她真心希望他无恶意,也真心希望,背后随时盯着他们兄妹的人,不是他的父亲。
  转身回殿,她每踏出一步,欣悦后遗留的痛感撕扯至她的心。
  她要如何去查处藏身暗处的人?
  这些年,她有所怀疑时,也曾派人盯过安王,无奈密探们均无功而返。
  身心皆疲的她实在想不出法子,唯望先好好睡上一觉,容后再定夺。
  随意用膳,她为免被瞧出破绽,执意独自沐浴更衣。
  倒在床榻上,昏昏欲睡之际,某个虚无缥缈的念头骤然浮现于心。
  ——来年,等元礼寻到解药,清除宋显琛的毒,一切将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二表哥:噢耶!晏晏获得了新的武功秘笈!快来和我一起修炼吧!
  晏晏:(⊙_⊙)
  ·
  第一百一十八章 ...
  二月初,熙明长公主府内红杏含苞,春桃舒展,一派醉人春色。
  其中春意最浓的,莫过于嫩柳轻抚处,一素衣丽人挽着青衫少女的手,莲步而近。
  “她们”细语交谈,巧笑倩兮,静默时眼波流转,恰似一道渐行渐近的风景。
  乍眼看,两位“长公主”的确像极了情谊深厚的好姐妹。
  当仆役退下后,宋显琛双目含笑偷瞄四周,趁无人在意,猝然凑近阿翕,吻向她的腮边。
  静翕往后一缩,却遭他固住了背。
  一吻落下,柔和如这二月风。
  她红着脸推了推他:“别闹!被人瞅见了多不好!”
  “阿翕,”宋显琛笑吟吟圈她入怀,“就算有人看到,也是裁梅、纫竹,你、你羞什么?”
  最近半个月,他持续服用元礼从五族托人捎来的药丸,比起先前的含糊不清,嗓音已有所改善。
  按照李太医的估算,不出三个月,他的毒性便能除尽。
  静翕本该随木族使者回五族,但宋显琛软磨硬泡,硬是将她留在府上。
  她自幼离家,有十多年的时光在中原度过,平心而论,更习惯中原的生活,并非执意回海岛度日。
  经过两月的共同生活,她从宋显琛的无微不至与悉心呵护中寻得了久违的安定,渐生陪他共度余生的念头,遂半推半就答应留下。
  得了心上人的应允,宋显琛自是心花怒放,神清气爽,连面条都能多吃两碗。
  他在宋鸣珂的督促下,重新捡回当年担任储君时研读的《国史》、《两朝实录》、《御览》、《东宫劝读录》等书册,不光要重温儒家经典,还得锻炼实际能力,了解当朝政务。
  这一日,他被《承华要略》和《授时要略》搞得烦躁,拉了陪读的静翕游园赏景,试图暂且抛却烦忧。
  情到深处,难以自禁,恨不得年年月月与佳人为伴,再无烦心累赘事。
  二人正自密语,莲池回桥处匆匆走来一青裙少女,正是纫竹。
  “殿下,适才安王府派人送来两份请柬,说是安王一家离京在即,安王妃力邀京中的贵女参加七日后的杏林芳华宴。”
  “两份请柬?”宋显琛微感狐疑。
  “除了邀请殿下,还邀请了静翕长公主。”
  静翕俏眸圆睁:“我?”
  纫竹颔首而笑:“是啊!据说大家对您很是景仰好奇呢!”
  以往,类似于此类女眷聚会,宋显琛避之不及,能免则免。
  去年年底,他拒绝镜湖行宫之会,导致静翕错过了冬日的梅林,一直引以为憾。此番既然收到邀约,陪她去赏赏杏林,不失为弥补的好法子。
  如若静翕常伴他身侧,来日定当要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借此机会,多与京城宗亲接触,绝非坏事。
  再说,安王妃是他的婶婶,于情于理,他这“侄女”是该赏脸送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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