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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伦纳和喀特佳挑连伮上课的时候去办了离婚,回来却要装没事人,给连伮准备爱心晚餐。
  “待会别掉眼泪啊,”喀特佳嘱咐他,“你一哭我就想哭,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丘伦纳咀嚼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生气了:“是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将茴香、树心和牛肉放在一块煮,又做了一道彩椒洋葱沙拉,很快便被混搅的气味弄得直反胃,喝了两口水以后,开始抹眼泪。
  “不是让你别哭嘛!”喀特佳立刻哭了,时间对得刚刚好。
  两人拿厨房用纸揩鼻涕,在油烟机的噪声中像小孩一样嚎啕大哭,并约定,等登记机关换上新的公务员,就去办理复婚手续。
  “连伮呢,为什么还不回来?”丘伦纳哭得找不到手机。
  “人家在享受青春,我们却在离婚!”喀特佳闹起少女的脾气来,怂恿丘伦纳先吃晚饭。于是两人将连伮的那份也一块吃了,携手去逛新开的超市。
  商店街的宠物店老板看到他们眼圈通红,又恩爱地牵手,就说他们去潜水了,玩得特别开心。
  连伮真的在潜水。菲利克斯带她来的。
  系蛙鞋很费劲,她弓着身子,忙出一身汗。
  菲利克斯见状就说要帮她,帮着帮着,手就摸到她的膝盖上去了。
  连伮擦了一下泳镜表面:“潜水服不用帮忙。”
  菲利克斯嘁了一声,粗暴地帮她穿好蛙鞋,坐在旁边生闷气,嘴唇还在上翘。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连伮知道他是水手的孩子。家里混了好几代血,单从模样上已经辨认不出他到底拥有过哪些国籍的选择权。
  这样一位长相艳丽的混血儿,家境还说得过去,本人就读的专业也优秀,应该可以找一位不错的女友,却总是执着于找情妇或是别人的恋爱对象,实在令人费解。
  连伮以自己举例,问他:“你已经知道我有斯德尔索尔了,为什么还要摸我?”
  菲利克斯惊讶地答道:“就是知道你有斯德尔索尔了,我才——”
  连伮扬起潜水刀,吓得菲利克斯改口:“刺激嘛。”
  他们一同下潜,由沙丁鱼推动,感受浮力。
  月亮被揉皱了扔在海上。两人从海洋生物的角度去看,只能看到氮氧化物浓烟弄脏了水的折射。
  岸上有人烧烤,讨厌。
  潜了几次以后,手泡多了盐水,皱巴巴的。
  菲利克斯很有经验,立刻把自己的润肤油递给连伮:“你皮肤很好,别因为跟我潜水毁掉了。”
  连伮夸他贴心,他立刻得意了,凑上来索吻:“这么黑,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知道的。”
  连伮觉得这句话不错,决定记下来。
  她捧着菲利克斯的脸,叹了口气:“等到三十岁,你还像现在这样天真,再来找我吧,省得花心思找别的女人了。”
  菲利克斯明白自己被拒绝了,脸阴下来,声明自己到了三十岁要找刚成年的,才不找同岁女人。
  连伮坐在月光底下,听炭火的“噼啪”声,幡然醒悟。自己虽然自由自在,但某件事却不能一拖再拖。她高兴地亲了一下菲利克斯的脸,说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将他说得悸动不已,让她别看他,先回家去,随后一头扎进海水里。
  连伮回家了,忽略了桌上的一片狼藉和离婚证,扑入房间。
  如她所料,一夜无梦,睡得很好。
  白天像战争史诗,她克服所有难关,在功成后撒手不管,跑进黑夜,换了最轻薄的裙子,踩着最高的跟,悠悠转进斯德尔索尔的怀抱中。
  “很高兴吗?”他刚结束晚上的讲座,还抱着一堆商务笔记。
  “嗯,”连伮张开手,用昨晚的积累说,“这么黑,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知道的。”
  大学西侧门有人在敲钟,天主教的学生步履匆匆,同时在静静聆听。
  斯德尔索尔抱起连伮,在虔诚的人群中亲亲她的额头:“什么意思。”
  连伮从来没和他讲过做梦的事,就趁这次机会,一口气全说了。
  抱着她的大个子体温升得很高。
  连伮猜,一定是自己的遣词造句已经达到了当地土着的水平。
  或者是梦里除了斯德尔索尔,还有别人这个事实刺激到了他。
  说完了,她想要回报,用脸贴一下他的额角:“你梦到过我吗?”
  斯德尔索尔平静地呼吸:“只梦到过你。”
  连伮想知道细节和次数,他却不说了。害羞或许有,但被他藏得很深,表现出来的是少见的雷厉风行。
  他抱着连伮,一路抱去酒店,商务笔记散在玄关,写着托卢的创业史。
  连伮说不要开灯,继续重复菲利克斯的话:“这么黑,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知道的。”
  斯德尔索尔就将灯全部关掉,这才垂下布满红晕的脸,隔着裙子轻轻地吻她。
  她故意的,穿得这么薄,舔一下,动情的地方就立起来,似乎不需要脱衣服。
  然而她又要让他赤身裸体,要去吞他的性器。
  斯德尔索尔阻止她,阻止不了,就让她失去重心和立足点,倒在自己身上,两人的身体在成长的各个阶段做着不同程度的契合,如今连体表的温度都不差一个数字。
  “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想和我当朋友,”连伮抓着他的头发,叫停了他的舔吮,“你呢,也是这样吗。”
  斯德尔索尔沉思着,随后摇头:“我那时在注意你的长发,觉得你漂亮,骗自己说想要你当我朋友。”
  连伮脸红了,立刻说要剪掉头发,不让他满意。
  斯德尔索尔却笑着吻她:“剪掉吧,太热了。”
  真的太热了。即便开了空调,两人身上也全是汗水。
  他慢慢挤入她的身体时,大脑里的神经递质被高烧般的体温烫得变了形。
  他不得不咬牙忍住情欲,轻轻拍着疼得直喘的她,冲开阻隔,将性器彻底送入她的体内。激荡与收缩当中,溢出一点红色,很快被身体抽动所带出的水液涤净。
  连伮半掩着脸,脑子转得很快,将那些激素性梦境快放电影似的回忆了一遍,摇摇晃晃地接住身下的冲击。
  她其实还在疼,又被自己剧烈吐水的身体吓到,有些好笑,抬头看到喉结,便舔一口,等它滚动,再舔一口。性器的抽动就重了一个度。
  在身体毫无阻碍的摩擦中,有什么东西钻入她的痛处,轻轻抚摸,带出一点痒。体液流得更欢了,打湿了大半张床单。
  她抬头,迎着斯德尔索尔细细的亲吻,和他呼吸相抵。
  “能不能做到天亮。”
  她打趣他。他便知道她好多了,便将她抬起一些,用力深入,直到柔软的内腔。
  连伮咬住斯德尔索尔的肩膀,望着隔音窗外的月亮高潮,渐渐塌下去,将所有重量都挂给他。他全收下,捧着她的大腿,让她颤抖着流了一会儿水,才继续挺动下身。
  “我以前,不做那种梦,”他含着连伮泛粉的耳垂,“在红豆杉里接过吻,那夜我就做梦了。”
  连伮搂着他的脖子,不知道在没在听。身下涌出一股一股的潮液,将四条腿淋得透湿。
  “和你接吻,我就做梦,像开关一样……”他难得说这么多话,连伮要是清醒,一定会拿录音机录下来,可是现在她持续高潮,散下长发,紧缩下体,已经坏在他身上。
  他没有做到天亮,连伮哑着嗓子喊停,他便搂着她轻轻顺背,看她像看爱人、朋友与小孩的结合。
  两个人不分你我地搂着,水洗了一般,睡意全无。
  连伮被他哺了两口冰饮料,有了一些力气:“我是不是应该装一点仪式感出来,上床了唉!”
  斯德尔索尔吻她的眼睛,将难为情藏在话里,告诉她不用这样,想做可以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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