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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心是真的冷了,崔氏心口酸涩,但也不知该怎么好,去找施探微和好?她拉不下那个脸。
  “那……栩栩去见见皇后娘娘吧。”
  一听崔栩栩要去找皇后的晦气,崔氏立刻冷了脸。
  “不许去!”
  在小辈面前还是有几分威严的,登时吓得崔栩栩不敢动了。
  “姨母?”崔栩栩吃惊极了,不是说太后不喜欢这位新后么,还闹出很多事儿来呢!
  怎么今日看着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崔氏正烦闷,也没好气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没名没分的,难道要学那下三滥的东西自荐枕席不成?探微是你的表哥,皇后便是你表嫂。我们崔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名门淑女,何曾有像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再胡闹,就直接滚出宫去,今后都不要来见哀家了!”
  崔栩栩到底是个女儿家,闻言立时就哭了出来。
  “姨母……!”崔氏冷着脸,重重地放下茶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带下去。哭哭哭,除了哭还有什么本事,别再来烦哀家。”
  片刻后,哭声没了,皇后却到了。
  “儿臣拜见母后。”
  崔氏脸色依旧僵硬,“坐吧。”
  崔栩栩撒泼的那一幕,怕是叫她看去了,崔氏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你放心,哀家不会叫她闹到你那儿去的。”
  皇后看上去并不挂心的样子,却还是守规矩地起身行礼。
  “多谢母后。”
  “探微……探微伤势如何了。”崔氏有点不自然地问道。
  “太医说已无大碍,再休养几日便可以上朝了。”迟迟答得一板一眼。
  崔氏听说了一些流言,忍不住道,“你们……注意着点,伤若养不好,落下病根,于子嗣也是不利。”
  “母后不必忧心,官家已然大好。”
  迟迟故意将“大”字咬重了些。
  “……”
  “……”
  好一阵相顾无言。
  崔氏忽然道:“你坐过来,让哀家看看。”
  迟迟皱了皱眉,还是依言坐了过去。
  崔氏看着她,“你与哀家那个女官,生得倒是有三四分的相似。”眸中浮现伤感,却转瞬即逝,“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就落得那般下场?”
  觅蓝的死让崔氏知道,施探微根本不在乎谁的性命。
  这宫里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只要他想,他便能轻而易举地取走。
  她一直以为,离开皇宫的那段时间,他的里子早就换了,如果他幼时还只是不太有情感的波动,等到长大,便完全是表里不一。
  可那一碗心头血,又让她产生了动摇。
  她想起那夜夜折磨自己不得安寝的寒症。
  有些事情经不得细想,而一旦细想,连珠成串,便是惊心动魄。
  那些成摞的佛经,大批大批送来的补药,还有从来不曾缺迟的晨昏定省。
  可是,再也没有了。
  那夜过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慈安宫一步。
  等崔氏回头一看,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母子竟然走得越来越远?
  而她的另一个儿子,竟也站在深渊边缘,说不定下一刻就会纵身跃进。
  她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做母亲的失败。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揽权,监视,排除异己,而不曾真正关心一下这两个,遭受了重重苦难的孩子。
  如果,她早一点发现他们的异常,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太自私了。
  只顾着自己,顾着悼念离开的先帝,不曾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孩子们。
  想到那个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她又心急如焚。
  崔氏对小儿子的了解远远胜过施见青自己,“见青喜欢一件事物便会很执着,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你若见过他幼时,也会喜欢他。哀家知道你嫁给了探微,心里眼里只有探微。”
  “可你知道吗,回宫以后,变了的岂止探微,还有他。不再相信身边的人,成夜成夜地睡不好,夜里惊醒了便哭,他……他也很可怜。”
  “母后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崔氏有些难以启齿。
  但,终究是爱子之心越过了一切,她低了头,“算是母后求你。去见见他。他梦里都呢喃你的名字。”
  见迟迟不语,崔氏急道,“哀家知道你顾虑探微。哀家可以帮你去解释。”
  迟迟起身,“如果母后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请恕不能从命。”
  她气到连儿臣这个自称都懒得用了。
  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可能,因为她是娘亲唯一的女儿的缘故,她不能理解,为何世上会有这般偏心的母亲?
  崔氏蓦地起身,将她喊住,“当年……是哀家对你不起。”
  “母后该说一声对不住的,还有另一个人。”
  崔氏的脊背都佝偻下去,她哑声道,“哀家补偿了皇帝,你就能救救广陵王么?”
  “这不是可以拿来交易的,”迟迟叹了口气,“至于补偿……探微哥哥不需要了,一切都太迟了。其实母后不知道吧。探微哥哥早已决定……”
  他连遗旨都已经拟好,等他死后,将政权交还太后。
  他甚至不愿葬入皇陵,另外发了一道秘旨,命令罗赤将他的尸身偷出,与她的“坟冢”葬在一起。
  看到宫人呈上来的那封遗旨,崔氏的心如同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寒风。
  她终于忍不住,哀声恸哭起来。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做下的一切。她如果知道夺去一个小民的性命,会令她的探微痛苦这么多年,她是绝对不会下手的。
  她的探微啊……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崔氏落着泪,语不成句,“他……他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都是哀家的错……”
  这么多年,她终于肯承认。终于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不是皇权的傀儡,她争权的敌人。
  迟迟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可惜这些话探微哥哥听不见。
  “我不会代替探微哥哥原谅,我没有那个资格。他所受到的苦我没有经受,所以我没有办法替他说什么。但今天发生的事,儿臣会说与他知晓。”
  蓦地想起什么,崔氏的手背青筋迭起。
  她跌跌撞撞地跑上前,抓住了迟迟的袖口,哽咽道:
  “你……去看看他吧。”
  “哀家已经失去了探微,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了……”她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老泪纵横。
  见迟迟抿唇不语,崔氏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了。
  “罢了……罢了。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把她的两个儿子逼到了什么地步。
  一个不愿再与她相认。
  一个一心求死。
  ……
  广陵王府
  迟迟虽然觉得他死了也不足惜,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却很难不动容。
  那个少年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孤独地坐在庭院里。
  广陵王很少有不华丽、不张扬的时刻。他曾经多高傲,多跋扈啊,现在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月上中天,雪白的清晖洒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一点光明的感觉。他整个人像是被黑暗侵蚀,看一眼就要被他拉进深渊里去了。
  他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放在身前,呆呆地仰望着月亮。
  他皮肤血色尽失,手背青筋凸起,瘦得腕骨突出,那放在身前的手腕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渗出殷红的血迹。
  有人轻轻地坐到了他的身边,绣着凤凰的裙摆散落开来。
  “滚。”
  他连看一眼都不曾,只轻声吐出一个字。
  她淡淡道,“太医说你这样下去,就没几天好活了。”
  他静了静。
  “我本就该死。”少年笑着,眼眸漆黑而空洞,“我在那一年就该死了。”死在那茫茫的风雪之中,符合所有人的期待。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痛苦了。
  “你兄长用半条命换回了你。你若就这样死了,对得起谁?”她知道他肯定知道了真相。
  “你懂什么,”他只是低笑,笑得眼眶湿红,双肩耸动,“真好笑,谁想活下去。救我干什么?何必救我呢?”他就是个人渣。
  少年的表情变得阴冷无比,“那个时候,妙姑被那些人拖下去。她冲我求救,求我救救她。明明那时只要我开口,只要我说一句话她就不用死。可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她被折磨而死。”
  “还有觅蓝。她因为那只鸟要被杖毙了,她哀求地望着我,希望我救救她。我知道她接近我,对我好,都是有目的的。所以我才不管。”
  他的声音含着笑,听上去阴森森的,“死了就死了。无所谓,都是废物。都是贱.种,该死。”
  听上去像是在骂他自己。
  “对不起。”
  迟迟说,“我当时口不择言,说了很重的话。我不知道那句话会让你那么难过。”甚至萌发了死意。
  那个时候她说后悔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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