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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遵主公之命。”贾诩应下后,若有所指道:“听说昔年曹嵩买官当太尉时搜刮了许多民脂民膏,贪下的金银细软不计其数,在路上必然十分招摇。”
  荀澜立即道:“他的财物有一百车之巨,被人平白抢去未免太过可惜。”那些银子、布匹都堆在仓库里,不流通的话根本就是破烂一堆。
  听主公笃定地说一百车,贾诩饶有深意道:“不过处理这么多财物,怕是让曹操猜到端倪。”
  洛阳的建设投入一直源源不断,他分管洛阳财政的一大部分,知道当初从宫里、皇陵中搜刮出来的金银珠宝已经被消耗地差不多了,都被伪装成小股商队的人卖给了天下十三州的世家豪族,换来了布匹、粮食、木材等洛阳百姓需要的实在东西。
  洛阳如今已能实现粮食的自给自足,甚至在优良的麦种加上水利灌溉的加持下,还有诸多余粮。
  但烧钱的地方太多了,修筑沟渠、医馆、道路和房屋,个个都需要钱。主公最近还有一建设天下十三州之最——繁华商业大楼的构想,但一直都没有资金到位。
  荀澜无疑是他见过的赚钱最多、但也花钱最狠的主公。就连昔年挥霍无度的汉灵帝,库房里囤积的钱粮都比荀澜要多很多。
  区别是一个是花在自己身上,一个是花在百姓身上,所以前者民怨沸腾、后者深受百姓爱戴。
  刚才荀澜让他留下的时候,贾诩就意识到了主公的意图,曹嵩必死无疑。
  “等他猜到时也晚了。”荀澜笑了一下,和文绉绉的属下说话真是无法直白。
  自从曹操先一步入主兖州,两人已渐行渐远。尝到权力滋味的曹操野心勃勃,甚至和袁绍联手一同压制他。
  荀澜喃喃道:“可惜了。”
  其实钱粮只是顺带,必须要让曹操有深深威胁到徐州的举动,这样他们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得到徐州。否则,以陶谦在徐州的声望和世家大族对其的拥簇,需要得到徐州,得用大量攻城兵卒的命去填。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辩论为了救大多数人该不该牺牲一个人的少年了。荀澜满脑子里只想着:得尽快实现天下的大一统,否则军阀混战,牺牲的人更多。
  贾诩应道:“主公放心,我此次前去,必定让曹操挥师南下。”
  荀澜欣慰地看着他,有贾诩出马,焉有不成?贾诩之所以被称为毒士,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要自己过得舒适,别人受多大的苦难都与他无关。
  若是在穿越之初,他必定不敢重用狡诈无情的贾诩。但经过了这几年残酷的战争洗礼,荀澜反而觉得用贾诩是十分正确的决定。正因为贾诩看透了世情冷暖,性格也足够冷漠沉静,才能做出最效率的决定。
  而且贾诩的愿望很简单,不过是过舒适有安全感的日子,在乱世保全自己。实力强劲、善待谋士的荀澜完全能够满足他,不仅如此,他还有别的主公完全给不到的东西。
  荀澜从袖中掏出了两盒药交给十分惜命的贾诩:“此番暗中跟着曹嵩怕是要一路风餐雨宿,这药赠予先生,以防不时之需。”
  贾诩一看,正是自己上次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时主公亲自给的神药,心中大喜,拱手行礼道:“有这保命的药,诩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荀澜:果然上了年纪的人,最在意的就是健康平安了,再聪明的人也是逃不过……或许他可以联合华佗张仲景搞搞保健品。承诺等谋士武将们老了每年发点,在医学技术不发达的汉末,保证这福利将他们拴得死死的。
  荀澜让贾诩带张辽并一百精锐的骑兵,乔装打扮成商队,悄悄地走了。别人尚未发现,但作为张辽前上司的吕布自然发现了端倪。
  不过他们现在不在同一部门,对方已经不是自己直属下属了。吕布问人无果,心里憋不住事儿,就好奇地去找郭嘉:“奉孝,你说正值年关,为什么张辽被派出去了呢?也没带多少人马。”走之前也没和大家说声,太反常了。
  郭嘉不答反问:“你怎么又去找张辽喝酒,难道是我府中的酒不好喝?”
  吕布摸了摸鼻子,找了个理由:“这不是正值年关,看你在忙么?”其实是喝不过郭嘉太丢脸了,上次醉倒出了个大丑,郭嘉一说喝酒吕布就心有余悸。
  “既然闲得慌,就回江夏郡去,别让高顺替你处理一堆的事务。”
  可怜的高顺,作为江夏郡的郡尉,领着一份的薪俸,干着郡尉郡守双倍的活计。
  吕布理直气壮道:“这不是临近年关,大家都来找主公述职,这种关键时刻,我岂能缺席?”
  郭嘉:“从进来之后你都说了三个年关了,到底对过年有多大的执念?”
  吕布:“过年是好事儿啊,怎么着也得从初一热闹到十五,所以我提前半月开始期待也正常啊。”
  郭嘉写完最后一笔的文书,把一堆的东西往外一推,喊侍卫:“交给貂蝉,让她分发下去。”自己随手将一硕大的酒坛从桌底下拎了出来:“来,喝酒。”
  吕布一看酒,捂脸道:“主公不是让你少喝酒,多注意身体么!”
  郭嘉似笑非笑:“放心,我不喝醉。”
  吕布双手在胸前,防备道:“先说好,今天不兴灌酒的!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主公呢。”
  “哦,见主公做什么?”郭嘉给了他一个没事儿你就别添乱的眼神。
  他们一起征战扬州,已颇有默契,吕布叹了口气:“这不是看到大家都在忙,我有点过意不去,让主公给我派点活干,分担下大家的压力嘛。”
  听说连郭嘉的女书佐都忙得脚不沾地,吕布也不好意思白晃悠。
  “对了,为什么貂蝉不在啊……”他支支吾吾问。
  “你想干什么?”郭嘉警惕地看着他。
  “没想、没想!”吕布连忙摆手:“这不是觉得她很辛苦,想带她出去骑骑马、散散步,慰劳一下而已。”
  “你慰劳我的属下干什么,归你管么?”郭嘉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长得好看的人脾气都不好……”吕布嘟囔着说。郭嘉如此、貂蝉也如此。貂蝉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的,郭嘉则十分小心眼。他上次不过是酒意上头,摸了摸郭嘉的脸,就被他灌得大醉。酒后失态,他被激得脱光了衣服在州牧府前耍方天画戟,引来无数人围观。
  郭嘉自然是听到他的抱怨的,心里哼了一声,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哦,她要跟着主公修道,你没事儿别招惹人家。”
  跟着主公修道几乎成了州牧府人拒绝媒婆上门的最强理由,潜台词等于完全不考虑婚嫁的那种。
  看到吕布裂开来的表情,郭嘉心情大好。
  见吕布来主动请缨,荀澜正有事要交代人做。
  他打算派人去和张扬联络感情,顺水推舟地将其招募到自己旗下。其实,张扬已经是半依附他的状态,张扬缺钱缺粮的时候,他都义不容辞上了。当然,荀澜也趁机将自己的人安排到了张扬的军中。如今上党郡的郡丞、郡尉都是颍川人,治理郡县的文官也有一半都是荀澜派过去的。
  没办法,经过黄巾贼的打击,当地的官吏死的死、跑的跑,吏治一塌糊涂。不仅上党郡,整个并州的官吏大半都是从荀澜这出的,这也是荀澜一直对寒玦有信心的重要原因。现在并州的治理都按照他的观念有条不紊地进展着,他还派了颍川人枣祗——一个十分有才华的官吏去并州担任别驾。
  当初就是寒玦主动来信,邀请通过考核的官吏前去并州的。此外,还聘用了许多中原的读书人教化并州人读书写字。因为并州的文盲比中原诸郡要多多了,本土的文化人也因为连年的战乱跑掉了许多……
  要完全收降张扬,还是得派一相当有分量的人出马。荀澜瞅着和张扬有多年真感情的吕布,就相当合适。
  不过——他也有一顾虑。并州如今胡汉混居,大当家是寒玦,二当家则是上党郡的张扬,也不知道吕布故地重游,看到家乡这样后会不会心里不好受,可能自己五原郡的老房子都匈奴人住了。
  荀澜试探了一番,吕布却没什么一样的情绪:“听张扬来信说胡汉统一法度,不再彼此相争。整个州郡黄巾贼和流寇皆无,并州安宁,我也很想回去看看。”只是颇遗憾这样就不能在阳翟过年了,他叹了口气:“可惜这样就错过年夜饭了,也不能看烟火了。”
  听说每年除夕主公都会宴请大家,有诸多蓬莱仙岛风味的美食,那天还能喝到各色果子酿成的甜酒,着实让人期待。
  “若是回来的路上不耽搁,能赶上上元节。”看着带着一丝委屈的吕布,荀澜忍不住笑道:“今岁上元节要大办,我保证会比除夕还要热闹许多。”
  吕布这才精神抖擞了起来:“主公放心,我一定能在上元节之前赶回来!”
  荀澜:……
  “还有一事,若是张扬有意,你可以邀请他来阳翟、甚至洛阳看看。”
  张扬不仅是个忠君爱国的人,他也是赤手空拳从并州云中郡的底层打拼出来的,对百姓颇为用心,所以当初他才在诸侯纷争的时候主动带兵去迎战并州境内的黄巾贼。比起为长安那个空有壳子的朝廷效忠,荀澜更有自信他会倾向于己方。
  只要自己不称帝……诸侯和朝廷就都没有正当的名义对自己出兵,治下也翻不起来浪花。
  称帝有些遥远了,荀澜收回了思绪:“我让人列了个礼物单子,你看可有疏漏之处?”
  “主公尽可交给我。”吕布拍着胸脯道:“要说了解张扬,我要是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了,我一定让张扬心服口服地归顺您。”从来信中他就知道张扬对主公颇为感激,在打黄巾贼的时候,豫州支援了一部分粮草和兵马,解了张扬的燃眉之急。
  听说吕布来了,张扬匆忙迎了出来,连靴子都没有穿好。两人执手一同进入屋内,简直是有说不完的话。
  听吕布说了高顺、张辽的就职,张扬忍不住说:“没想到咱们当年的愿望都成真了,现在大家都出人头地,能庇佑一方百姓了。”
  吕布感慨道:“我这一路上过来,见胡汉百姓安然在田间耕种,山上打草畜牧的人也很多,稚叔真的把上党郡管得很好啊!”
  甚至比他们离开并州的时候还好,当年并州就是一片混乱了,在他们离开后更是各地纷争。
  张扬谦虚说:“哪里是我的功劳,都是明公擅长治理州郡,我不过是一带兵的武夫罢了。”
  吕布忍不住道:“说到这个,我有一话不得不说。”
  吕布不会拐弯抹角,张扬自然是知道的。
  他哈哈大笑道:“奉先但说无妨,凭你我的关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天下诸侯纷争,除了明公,布皆视之为草芥。”吕布颇为自豪道:“主公习得仙法,乃是奉太上老君之名解救百姓的大天师,跟着主公,何愁不干出一番事业,青史留名?稚叔当早早弃暗投明,效忠主公啊。”
  张扬惊讶地说:“我以为自己已经在追随主公了啊!”
  吕布惊讶地张了张口,看着张扬没说话。
  看到吕布这反应,张扬反思了一下自己,猛地一拍大腿:“唉,都是我不好,什么都没说清楚。”
  吕布想了想说:“听说朝廷派了好几拨人来,还有人留在了你的府中,稚叔你是怎么想的啊?”
  “那是我京中的旧识,我也不好拒绝,便在府中好好招待了。”张扬挠了挠头:“怕是引起了误会。”
  吕布抱怨说:“朝廷暗弱无能,一帮子人每天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张扬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们能守着天子尽忠已经不错了。”
  两个人聊了一夜,最后抵足而眠。第二日,吕布叫来臧霸,自己则取了方天画戟,和张扬去了军中。
  原来张扬性子温柔,有些压不住收编的土匪部下,有几个刺头不好管理。吕布一听,就想起来了主公的话,立马自告奋勇:“这些人就是欠收拾,跟以前一样,让我来揍一顿就安宁了。”
  以前在并州军中,张辽面嫩、张扬脾气好,他们两个压不住部下的时候,都是他上的,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下次打仗再赶上去当前锋,就老实了。怎么想的啊?”
  “那是我京中的旧识,我也不好拒绝,便在府中好好招待了。”张扬挠了挠头:“怕是引起了误会。”
  吕布抱怨说:“朝廷暗弱无能,一帮子人每天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张扬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们能守着天子尽忠已经不错了。”
  两个人聊了一夜,最后抵足而眠。第二日,吕布叫来臧霸,自己则取了方天画戟,和张扬去了军中。
  原来张扬性子温柔,有些压不住收编的土匪部下,有几个刺头不好管理。吕布一听,就想起来了主公的话,立马自告奋勇:“这些人就是欠收拾,跟以前一样,让我来揍一顿就安宁了。”
  以前在并州军中,张辽面嫩、张扬脾气好,他们两个压不住部下的时候,都是他上的,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下次打仗再赶上去当前锋,就老实了。怎么想的啊?”
  “那是我京中的旧识,我也不好拒绝,便在府中好好招待了。”张扬挠了挠头:“怕是引起了误会。”
  吕布抱怨说:“朝廷暗弱无能,一帮子人每天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张扬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们能守着天子尽忠已经不错了。”
  两个人聊了一夜,最后抵足而眠。第二日,吕布叫来臧霸,自己则取了方天画戟,和张扬去了军中。
  原来张扬性子温柔,有些压不住收编的土匪部下,有几个刺头不好管理。吕布一听,就想起来了主公的话,立马自告奋勇:“这些人就是欠收拾,跟以前一样,让我来揍一顿就安宁了。”
  以前在并州军中,张辽面嫩、张扬脾气好,他们两个压不住部下的时候,都是他上的,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下次打仗再赶上去当前锋,就老实了。怎么想的啊?”
  “那是我京中的旧识,我也不好拒绝,便在府中好好招待了。”张扬挠了挠头:“怕是引起了误会。”
  吕布抱怨说:“朝廷暗弱无能,一帮子人每天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张扬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们能守着天子尽忠已经不错了。”
  两个人聊了一夜,最后抵足而眠。第二日,吕布叫来臧霸,自己则取了方天画戟,和张扬去了军中。
  原来张扬性子温柔,有些压不住收编的土匪部下,有几个刺头不好管理。吕布一听,就想起来了主公的话,立马自告奋勇:“这些人就是欠收拾,跟以前一样,让我来揍一顿就安宁了。”
  以前在并州军中,张辽面嫩、张扬脾气好,他们两个压不住部下的时候,都是他上的,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下次打仗再赶上去当前锋,就老实了。怎么想的啊?”
  “那是我京中的旧识,我也不好拒绝,便在府中好好招待了。”张扬挠了挠头:“怕是引起了误会。”
  吕布抱怨说:“朝廷暗弱无能,一帮子人每天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张扬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们能守着天子尽忠已经不错了。”
  两个人聊了一夜,最后抵足而眠。第二日,吕布叫来臧霸,自己则取了方天画戟,和张扬去了军中。
  原来张扬性子温柔,有些压不住收编的土匪部下,有几个刺头不好管理。吕布一听,就想起来了主公的话,立马自告奋勇:“这些人就是欠收拾,跟以前一样,让我来揍一顿就安宁了。”
  以前在并州军中,张辽面嫩、张扬脾气好,他们两个压不住部下的时候,都是他上的,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下次打仗再赶上去当前锋,就老实了。怎么想的啊?”
  “那是我京中的旧识,我也不好拒绝,便在府中好好招待了。”张扬挠了挠头:“怕是引起了误会。”
  吕布抱怨说:“朝廷暗弱无能,一帮子人每天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张扬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们能守着天子尽忠已经不错了。”
  两个人聊了一夜,最后抵足而眠。第二日,吕布叫来臧霸,自己则取了方天画戟,和张扬去了军中。
  原来张扬性子温柔,有些压不住收编的土匪部下,有几个刺头不好管理。吕布一听,就想起来了主公的话,立马自告奋勇:“这些人就是欠收拾,跟以前一样,让我来揍一顿就安宁了。”
  以前在并州军中,张辽面嫩、张扬脾气好,他们两个压不住部下的时候,都是他上的,把人揍得哭爹喊娘,下次打仗再赶上去当前锋,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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