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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含一嗤笑:“宁就是带文学家?堪比鲁迅先生?”
  谢初同:“比不了比不了不比了。”
  阮恂回头对白忱道:“你不要听他的,一定要认真学习呀!”
  谢初同反驳:“怎么还成听我的了?”
  而白忱反手去握阮恂的手:“嗯,我听你的。”
  阮含一的死亡射线立刻到达,而阮恂缩回了手,拉着冉桑榆跑去了一边。
  她们俩跑远了,操场上只剩下两个蓝白校服的背影,融入了来往的学生之中,阮含一收回了目光,对白忱道:“不准欺负我妹妹,知道了吗?”
  而白忱道:“你还真要走?”
  阮含一轻蔑的道:“我可是要成为主宰全球经济命脉的男人。”
  白忱:“……”
  真的同情阮恂,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神经病姐姐呢。
  ==
  运动会如期结束,接着就是五一假期,阮恂虽然也爱学习,但是谁又会不爱假期呢,尤其是阮含一告诉她,放假第二天他们会去游乐场的时候。
  而她表达自己高兴地方式,就是在放假第一天闭门不出,把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全都写完。
  阮含一:“……我没想到,你才是王者。”
  已经写完作业的王者阮恂跟着一堆作业一个字都没有动的菜鸡去了欢乐谷,结果她坐了一次跳楼机之后就头晕目眩且腿软,任何刺激项目都不敢玩了,只能待在休息位上吃冰淇淋,等着阮含一他们去坐过山车。
  但是这几个人,坐完第一轮觉得不过瘾,于是又决定去座第二轮,阮恂只好又去买了一个冰淇淋。不过这一次白忱没有去,他坐在阮恂旁边陪着她。
  在阮恂吃了三个冰淇凌之后白忱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吃了几个冰淇凌了?”
  阮恂想了一下,道:“两个。”
  白忱问:“真的两个?”
  阮恂点头:“真的!”
  说着“嗷呜”一口咬掉了冰淇凌的尖尖。
  白忱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阮恂:qaq
  “你刚才扔了一块包装纸,手里还攥着一块,另一只手里还拿着冰淇淋,”白忱道,“我有那么好骗?”
  他说着拿走了阮恂手里的冰淇淋,几口就吃掉了。
  阮恂:“……”
  正好阮含一从过山车上下来了,危险的眯起眼睛:“白忱,你是不是欺负我妹妹了?”
  阮恂觉得自己可以告状,于是道:“他抢走了我的冰淇凌!”
  白忱似笑非笑:“那你怎么不说你连着吃了三个冰淇凌?当初是谁胃不好,还要喝中药来着?”
  阮含一点了点头:“抢的好。”
  阮恂:“……”
  连姐姐也助纣为虐了,她心好累。
  几个人疯玩了一通,直到下午将近六点才想起来去吃饭。谢初同找的那家自助要签押金条,白忱随手拿起笔就签了,签完之后服务员把复写纸下的油印件给他们拿过来的时候是阮恂接的,阮恂看了一眼,觉得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有点眼熟,但是没有怎么在意。
  吃过饭去退押金条的时候她又将那份油印件掏了出来,越看越觉得字迹眼熟,但是白忱的字她是非常熟悉的,之前白忱给她抄过一份化学笔记,字迹工整,显然不是这样。
  阮恂暂时想不起这个自己在哪里看到过,于是悄悄将那页纸放进了口袋。
  回到家里,阮含一坚持今天晚上不写作业,阮恂只好自己回到了房间。换衣服的时候那张押金条的油印件从口袋里掉了出来,阮恂捡起来又看了一会,忽然就想起来,这个潦草的字是在哪里看到过。
  她打开手机登陆论坛,然后在自己的个人私信记录里找到很久之前那位教她写题的大佬,打开他拍过来的解题过程之后忽然发现,这个字迹和白忱下午随手写的押金条,简直一模一样。
  这是巧合?
  会不会有两个人写的字就是很像呢?
  阮恂越想越觉得好奇,最后决定直接去问白忱。
  可是都打开了聊聊天界面,却又觉得,如果真的是白忱,那么问出一个结果来,对她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虽然她会好奇,白忱明明这么难的题都会做,他为什么还要考试交白卷?
  她叹了一声,决定睡觉。
  五一假期三天,就这么溜走了,第一天就写完作业的阮恂显然假期过的很悠闲,但是一想到五一假期过后的两周就又是第二次月考,她也高兴不起来了。
  下午去到学校,大家都还沉浸在运动会和五一假期的快乐之中没有反过来,有的人连作业都还没有写完,比如白忱。
  阮恂板着脸问:“这就是你说的要好好学习吗?”
  白忱讪讪道:“作业写不完就是学习学不好了?”
  阮恂顿了一下,道:“那我给你出一道题,你要是会做的话,我就相信你。”
  她说着没有给白忱反驳的机会,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张习题纸就塞给了白忱,白忱眯着眼看了一会开始解题,做着做着就觉得哪里不太对,他皱眉:“你这是高一的题吧……诶这个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阮恂默默不语,见他翘着二郎腿,看上去完全不是做题的样子,她小声道:“四种解法?”
  “四种?”白忱又看了一会,随口道,“好像是嚯。”
  说着随手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大大的田字格。
  然后就往里挨着一个一个写不同的解法,写着写着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把草稿纸扔在一边,双手叠在桌子上,下巴放在手上,悄悄问阮恂:“知道啦?”
  阮恂转过来面朝他坐着,她坐姿端正,小手放在膝盖上,简直像个幼儿园大班生:“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骗你什么啦?”白忱问,他好像是觉得趴着不舒服,就又靠在了背后的桌子上,翘起二郎腿。
  “你明明都会做!”阮恂把他桌上的本子扔过去,气呼呼的嘟囔,“你还骗我说你是学渣。”
  “我就是学渣啊,”白忱偏头去问自己的同桌,“你说我是不是学渣?”
  同桌忙着补作业,骤然被cue,竟然还思考了一下,郑重点头道:“目前来看,是的。”
  然后继续补作业。
  “可是你什么都会做……”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会?”白忱反问,“我给你做的那些题都是你问过我之后我现场去学的,学完才能做出来,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给你做。凭我上次月考二十八分的化学成绩吗?”
  “而且你问的都是高一的题,”白忱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以前还参加过奥数赛少年组?”
  阮恂倔强的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她当然不知道,她不知道那个不打架的白忱,那个会拉小提琴,会参加奥数比赛的白忱,曾经那个,母亲还在的时候,优秀的白忱。
  她忽然有些能够理解,为什么在原来的小说里,白忱会变成一个偏执暴戾而又可怕的人。
  如果他一直都不和白怿和好,会不会,这次也变成那样?
  阮恂忽然问:“你和白怿还吵架吗?”
  “啊?”白忱被问的一头雾水,“什么?”
  “他不是给你道歉么,”阮恂迫切的问,“后来你们还吵过架吗?”
  “没吧,”白忱干巴巴道,“他变得比以前乖多了。”
  “哦……”阮恂长舒了一口气,“那你下次考试可以考八十二吗?”
  白忱:“……”
  他问:“一道题做半个小时,一场考试做三道题?你心里能不能有点数?”
  阮恂道:“我有啊,我一直都很有数的。”
  白忱给她逗笑了:“你有什么数?”
  阮恂笑小声道:“三角函数、质数、合数、素数、倒数、奇数、偶数……”
  白忱:“……”
  阮恂要转回去自己的座位的时候白忱戳了戳她的肩膀:“再有不会的题也来问我啊,不要去问白怿。”
  “那,”阮恂道,“你要是也不会呢?”
  “我去问老师啊。”
  阮恂:“……那我直接去问老师不可以吗?”
  白忱说:“就让我多找点理由和你说话,不可以吗?”
  ==
  阮含一告诉阮恂她决定要出国的时候,阮恂虽然早就做过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又惊讶又难过,她本来是想和姐姐一起读完高中,一起高考的。
  “只是去读书而已,”阮含一安慰她,“我都要好好学习了,你不高兴吗?”
  “可是你要去那么长时间……”
  小姑娘已经红着眼睛开始抹眼泪,阮啸之在一旁看得极其心疼,道:“你放假爸爸就带你去看姐姐,别哭了别哭了。”
  他抬起头看向老爷子:“含一还这么小,过去人生地不熟的……”
  “我会让方昀跟着的,”阮老爷子道,“其他的人你冯姨会安排,不用太担心……”
  他说着看向阮含一:“只是离开了家,就要多长一个心眼,别被人欺负,知道了吗?”
  这一次,阮含一既没有抬杠也没有嗤之以鼻,而是简短的“嗯”了一声答应。
  老爷子顿了一下,还是道:“要是实在不习惯,就回来,外面千好万好比不得家里好,回来待在爷爷身边,以后有的是机会。”
  阮含一捏了捏阮恂的脸,轻声道:“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这个决定做下来之后,方昀就已经开始给她办学校的手续,冯姨也开始给她整理东西,连阮恂都感受到了那种出发在即的压迫感,心里愈发的难受了。
  “周末去和老谢桑桑他们吃个火锅,”阮含一打算着,忽然语气忧伤,“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顿火锅了,要是今年过年不能话回来,那就是这辈子最后一顿……”
  “哪有那么严重,”阮啸之道,“很多地方都有华人街和中国城,你自己去亚超买点底料回来煮也行啊。”
  “不行不行,”阮含一摆手,“没那味儿,我就喜欢东冠路那家,这次去可得多吃点。”
  白忱提前已经知道了阮含一要出国的事情,谢初同也有所耳闻,倒是冉桑榆和阮恂一样,真情实感的惊讶难过了好一会,这次白怿也来了,但是他全程没什么话,只是最后大家要分离的时候,他才问阮含一:“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不用了,”阮含一摆摆手,“过年就回来,几个月而已。”
  白怿站在路灯下,低低的道:“几个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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