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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
  最终康乐站起来,弯下腰捡起皮箱。
  她无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周澧。
  周澧闭上眼。
  “周澧。”康乐很慢很慢地说,每个字都被无限拉长,牵出了透明的丝,勒断周澧的脖子,“不要刨根问底。”
  “……你不要我了吗?”周澧嗫嚅着,嘴唇翕张。
  他向孤单屈服,他向被抛弃的可能屈服,他向平等的爱人屈服。
  他坐轮椅,他放弃自己的倔强和坚持,他哭喊着吵闹,他放弃自己给自己的所有安全感和尊严。
  周澧觉得曾经的自己可笑,到底是谁给了他无耻的自信,敢于在爱情的博弈中自以为是地落下棋子不不谋算?
  他从与康乐膝盖相抵的那一瞬就溃不成军,却还一身脏污地拿起可笑的盾牌企图抵抗整个世界。
  可他连看客的身份都不配拥有,他只能瘫倒在人们脚下,偶尔有人走过来递给他一张门票,让他窥见名为相爱的剧拉开的幕布一角。
  他被那个小小缝隙中透出的惊人美景诱惑——
  可那样令人震撼的美景,可以属于你可以属于我可以属于他,就是不可能属于周澧。
  “乐乐,你不要我了吗?”
  周澧想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爱上一个人会让他卑微到这个地步,为什么爱上一个人那么那么难。
  康乐没有回答,她沉默地转了方向,将皮箱塞进茶几下,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没有得到回答……
  周澧扑通扑通的心被细线缓慢缠紧,在细线绷紧下一块块鼓凸出来,每一次跳动都让他被线割得鲜血淋漓。
  细线的另一头就握在康乐手里。
  “乐乐,你不要我了吗?”周澧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问,一遍又一遍地问。
  可康乐只是冷静地盯着他,眼里除了慢条斯理的兴味什么也没有。
  周澧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乐乐,你不能不要我!!!”
  说完,他的情绪又猛然跌落回谷底,他哽咽着哭喊,一把破碎的嗓子里挤出的声音尖锐得像刀:“乐乐,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
  他急切地向康乐爬过去。
  康乐就一动不动地陷在沙发里,目光随着他动。然后周澧扑到她身上,阴影落下来,没能全部覆盖住她。
  康乐近距离地看着周澧的眼睛,几乎是在笑。
  “你拿什么求我?周澧?”
  周澧把头埋在康乐柔软的肚皮上:“求——求你……”
  康乐抬手摸摸他脸颊,只是很敷衍地磨蹭两下,手就又垂下去。
  “求我什么?”
  周澧猛然抓住她的手,重新放回他脸上。
  康乐不再摸他,但也不阻止周澧的动作,只低头看着。
  周澧就自己用脸蹭她。
  “求你上我,上我吧——”
  康乐突然没了笑容。
  常年戴着的笑轰然跌落,她露出的眼角眉梢都挂着积年的心事,像画被人刮去最外层的五彩斑斓然后露出了底层的黑。
  不笑时她显得阴沉又脆弱。
  周澧的心突突跳起来。
  他知道此刻他终于跟真正的康乐对上了话。
  他几乎被巨大的惊喜冲倒。
  周澧疯狂又虔诚地亲吻她的手指:“求你,求你上我——”
  然后他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声音带起回响,一圈圈盘旋在他的脑子里,呼号着松动了那些往事。
  如潮的黑暗席卷上来,勾扯着胸膛里的心脏鲜血淋漓。
  还没等他把偏过去的脸转回来,康乐就突然低头咬上他的唇。
  不是甜蜜的吻,就是带着痛感的咬。
  可周澧在噬咬中快速兴奋了起来。
  随即他就被卡着脖子按倒,左腿和右腿一样软弱得像面条,在地毯上无声地铺开。
  康乐的唇一遍遍含咬他的舌,她拒绝将他湿热柔韧的猩红色舌头纳入自己领地,只不负责任地用嘴唇将他的舌拖出来,凶狠地用牙齿厮磨。
  周澧抖着手去摸康乐,他没有实感,他觉得自己好像尘埃漂浮在空中,一阵风就能让他坠入冰天雪地。
  他疯了一样渴望把康乐攥在手中让她窒息死亡,渴望让康乐生命最后所有时光都陪伴在他身边。他清晰地感知到血管里暴戾的血液叫嚣着流窜,
  周澧发觉到自己脸红得可怕。
  因为康乐突然放开他的舌,有透明的液体从他嘴角流下,康乐就眯着眼在仔细端详他的脸。
  周澧深知他只有一张脸能勾引到康乐,所以当他在康乐的眼里找不到对他容貌那种叹息的惊艳后他彻彻底底慌了。
  他狼狈地躺在地上,瘦小的右脚腕被康乐捏在手里,眼里脸上满是情欲的红,衣衫大开,只有裤子还被一条可怜的腰带勉强缠在胯骨上。
  康乐站起来,睫毛垂下,冷静得完全不像从一个吻中刚刚抽身,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她头顶的灯光模糊她的脸和她的表情,虚无得就是一个轻柔吹出的泡泡糖,周澧含着满腔的无所适从注视着她暧昧的脸部轮廓。
  他的丑陋和他的不堪还紧紧握在康乐手里,康乐甚至用拇指食指缓缓摩挲他像朵花枯萎下去的脚腕。
  他被迫着抬起那条让他歇斯底里的腿,那条像他在面对所有狂风时一样软塌塌的器官。
  地板的缝隙开始不断渗出滚烫的水,周澧的后背被濡湿被烫伤,他痛苦地想要蜷缩身体,可是水瞬间就灌满整个房间,从墙壁和天花板的缝隙向四面八方渗透。水压迫使周澧放平身体,承受窒息的痛楚。
  周澧再次失去视觉嗅觉触觉,他只听到自己张开嘴像一只蛤蟆一样大声地喘息,平静的水面下有翻滚的巨浪将他卷起又抛下,他沉沉浮浮就是找不到那一根浮木,只有脚腕上的那只手是他与世界仅剩的联结。
  天光乍破。
  那只手在他惊恐万分的哭号中松开了。
  像是永夜里烫破天幕的流星,将外面光亮的世界从那个划出的口子给他看了些许,流星就倏地弥散在空气里,那条缝隙外的天也黑了。
  他追逐他奔跑他想赶上流星。
  可他是个残废。
  被放开的耻辱砸回地面时,周澧终于哭了起来。
  眼泪悄无声息融进满屋的水里,海洋并没有因此更咸或更广,可是这一整片海洋从此都叫他的眼泪。
  他哭得无声,但心里的飓风咆哮着将树木连根拔起,他就站在飓风眼里,那里没有风,他只能看着自己栖息的森林在风墙上旋转撕裂,他站在寂静的黑暗里绝望。
  然后他被吻了。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康乐将他的舌裹挟到自己的上下牙膛之间,然后接近温柔地舔了舔他。
  他们的嘴唇越过山河,越过鸿沟,哆哆嗦嗦地挨在一起,康乐慢慢弯下腰来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周澧身上,从眼睛鼻子嘴巴脖子到胸膛腹腔阴道,最后腿和脚一起融进周澧的身体。
  海洋立刻被蒸发,撕破的天幕里猛然透出光,飓风突然消失,眼前的森林还是一片深绿。
  周澧再次回到世界。
  他以为有一根浮木就足够他苟延残喘,可是感谢漫天神佛,他等来了诺亚方舟。
  无论方舟是驶向大陆还是深渊,他都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沉溺或是沉溺,都去他妈的。
  晕眩中周澧感到身上重逾千斤的衣服被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撕碎,那根皮带被快速地抽出带起令人愉悦的响声,他以从母亲阴道滑出时一样的赤裸面对康乐。
  周澧兴奋得战栗。
  那根东西从漆黑的丛林中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坚决地抵上康乐的肚腹。
  康乐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声。
  周澧剧烈地喘息,粗重的鼻息声不再像蛤蟆,他像刚杀掉恶龙喘着粗气的勇士。
  他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泪,可那滴泪再没融进海洋,而是被康乐温柔地舔掉了。
  周澧哭叫着喊:“求你,求你——乐乐,乐乐,康乐——”
  康乐不厌其烦地贴着他的皮肤回答:“好,好——我在,我在,我在——”
  周澧终于把一直在心底流淌的泪水从眼睛倾泻。
  他拼命地向上耸动胯部,那个东西自发地寻找温暖的洞穴来填补空白。
  周澧粗暴地扯开康乐的衬衫,断断续续地喊她:“你不可以——你不可以丢下我——是你把我拉上来的,是你是你——乐乐,乐乐——”
  他猩红着眼握紧那一对娇嫩的乳房,乳尖是从未被人采撷过的红,他从未见过这样并不鲜艳但却漂亮得让他发抖的红,他被蛊惑一般疯狂地舔舐啃咬,直到让空气中都充满暧昧的水声。
  周澧在喘息的间隙抬头捕捉康乐脸上隐忍的快感。
  康乐的眼睛像猫,里面澄澈一片,可是光芒背后隐藏无数复杂的情绪。
  周澧呆住。
  那是怎样一双眼啊。
  冷冽又包容,残酷又仁慈。
  她在满天的飞雪中围起一个小小的避风港,砖瓦都是她的身体和温柔,然后把他轻轻地包裹在内。
  周澧触摸到幸福的边缘。
  康乐盖住他的眼,向下一坐,柔韧的腰肢带着义无反顾的劲头,将两个人的腰腹紧贴,温热的体液无声交换。
  周澧快乐得要叫出声,然而他扬起脖颈却发现自己的声带也全心全意体验着温暖,不愿意再为他自己的欢愉服务。
  他只能徒劳地仰着脸看康乐。
  他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康乐的温柔。
  和婴儿在闷热窒息的羊水里一样,她的温柔背后是巨大的窒息感和紧迫感,可是周澧和婴儿一样充满了幸福。
  周澧想哭着说,我爱你。
  所有的爱,从出生起就从未付出过的,给父母的爱给老师的爱给朋友的爱给爱人的爱,所有所有的爱全都给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周澧无声张合嘴唇。
  康乐凝视着他在焦点内已经虚化的脸,亲吻他的鼻梁。
  周澧想要翻坐起来抱住康乐,他不想只浅浅地埋进一个头,他想把那根东西全部塞进康乐的身体里。
  康乐停顿片刻就顺从地让他撑着地坐起来,放任他紧紧地把自己压在他怀里。
  然后他狠狠挺动肉棒尽根没入,两个人的耻毛紧紧贴合,紫黑色的卵袋色情地抚上康乐的臀,周澧将所有欲望交付给她的身体。
  无数褶皱像波浪一样层层迭迭涌过他的性器,周澧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康乐身体里乱撞,可就即便是如此不得章法的**,也惹得康乐高高低低的轻吟。
  当那个头叩上鲜嫩多汁的小口时,康乐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呻吟,脖颈扬起,有脆弱得惊人的美。
  身体好像被紧缩一刻,然后霎时爆裂开巨大的快感,对未知事物恐惧的本能促使康乐推拒周澧的胸膛。
  周澧红着眼用手掌重新将她贴回自己的身上。他像有强迫症一样,一定要两个人的胸腹紧紧贴在一起,即使是抽弄时也要紧挨着她柔嫩的肚皮上下蹭动。
  肉壁褶皱里埋着一粒粒的凸起,它们是如此可爱,吸附住周澧的灼热缓慢蹭动,蹭得他眼眶发红。
  多么神奇,上神造人,特意将女子的私处做出了这样令男子摧眉折腰的销魂。
  周澧在融化,滴滴答答掉在康乐身上,骨血和呐喊全都一起融进她。他一遍遍亲吻她的耳垂,喘着粗气把白嫩的那一小块敏感的肉卷进口腔,大力厮磨碾压。
  他迫切地取悦康乐,他狠狠挺腰摆胯,每一次试探戳刺都会换来一声浅浅的呻吟,一声声炸在他天灵盖,从尾椎穿来的电流一般的快感迅速占据身体,连他耻辱的右腿也不放过。
  周澧的左腿和萎缩的右臀不受控制地抖动,带着右腿细细地蹭在康乐腰臀上。密密麻麻的痒意从两个人紧紧相连处向上延伸,暴烈的颠簸中他这样细微的颤抖不值一提,可康乐就是感觉那似有似无的的触感让她充满了被拥抱的幸福。
  她眼底全是情欲,然后她彻底把自己全部瘫在周澧身上。
  康乐渴望拥抱。
  无数个夜晚她在黑暗里默默抬起手拥抱自己,交互的手臂尽全力也无法将她自己环抱。她跪在神佛前请求一个将她覆盖的安全感,睁开眼黑暗里只有空气将她包裹。
  当康乐蜷缩在周澧身体投下来的阴影里时,她努力收紧阴道发狠地咬周澧的乳首,强忍着眼泪想——
  下地狱吧——
  一起下地狱吧——
  她疯狂又神经质地放声大笑,笑着笑着有眼泪滑到散乱的鬓角里消失。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澧,操我!”
  回答她的是男人发狠的操弄。
  周澧被她激得陡然提速,他身子越压越低越压越低,直到把康乐按在地毯上,而他依然环着康乐的后背。
  周澧终于体验到了雄性完全占有雌性时神魂俱颤的感觉。
  然后康乐一把拉低男人,在他耳边喘息着说:“真棒。”
  周澧最后一挺,性器破开宫壁戳进禁忌之地,尽数射进了她的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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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透明作者有话说
  h只开了个头,下章会更……那啥的。
  我发现我的车轱辘都是塑料的,开两下就散架了?﹏?,但单身狗作者为了知道什么是真正的h,疯狂搜罗各种资料还做了笔记,看得头昏眼花((???|||))所以我现在脑子里全是黄色马赛克,红了一天脸。
  请周澧小朋友珍惜这次把康大佬压倒的机会!以后你就越来越像小媳妇了!
  我刚刚想放一个康乐周澧的日常小番外,发现写得太沙雕了跟这文的风格不搭调啊,怒删两万字!我心痛!o(′^`)o
  感谢收藏的四十个小可爱,你们简直……让我有了吹牛批吹叁年的资本!我太快乐辣!!!!!果然读者都是小可爱!!!!!
  十分感谢大家的支持!!!小透明作者今天也会努力提升文笔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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