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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鹅湖(十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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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行远,他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鼻上架着一幅无框眼镜,虽然算不上多帅气,但是斯文俊秀,言谈举止也风度翩翩。</p>
  但是他的笑容像是量过一样,不会太过生疏但却也不显得多亲近,和华阳握了手之后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人,却是先说起了肖柯艾:“这位就是抓住了凶手的肖警官吧。真是年少有为。”</p>
  肖柯艾礼貌地笑笑:“算不上,都是乔警官和程警官,不然我也不能从那么多杀手里把汪洋平安带回来。”</p>
  他似乎并没有听听到肖柯艾言语间给汪洋的辩驳,只是看向了华阳:“我父母对华队长这样办案很不解,凶手已经抓到,为什么还不结案,还我大哥一个公道。”</p>
  他的语气里平静,但是话却不人反驳,口口声声要汪洋抵命,却不问案子为什么不结。</p>
  既然对方都开门见山,华阳也不浪费时间,丝毫没有理会他那制裁者的口气,说话更加简洁:“案没查清,不能结。”</p>
  陈行远眼里有嘲讽闪过,语气些微不满:“这汪洋喜欢的人可是陆清,难不成是有什么魅力让向来公正的华队长都徇私吧,我不管你们要查什么,怎么查,我只要他以命抵命。”</p>
  华阳对他的话根本不屑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案子查清了自然会结,不会冤枉无辜,也不会放过凶手,只不过网撒下去,说不定捕到的鱼,不止这一条,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p>
  陈行远似乎突然关心起了案子,饶有兴趣地问:“是吗,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资格再了解一下案情。”</p>
  作为死者的家属,他当然是有资格的,不过华阳虽然看上去仍然不淡淡的,目光里的精明却是不少一分,他笑了笑说:“陈副总只要知道我们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就好,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一时说起来,怕你也不明白。”</p>
  陈行远却是突然关心起来:“华队长,这案子关系到的毕竟是我大哥,我会很有耐心。”</p>
  华阳却是向门外看了看:“只是怕陈副总有时间,我们却是忙得很啊。”</p>
  门外何书安进来,华阳看到他,很自然地说:“好好找一下那份文件。”</p>
  陈行远的目光打量了一下何书安,何书安还在为华阳这突然的一句话纳闷,但是多年的默契让他想也没想就先答应了下来:“是。”</p>
  而陈行远的秘书也进来了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看华阳没有告诉他的意思,也就起身走了。</p>
  何书安看他走了,才问:“什么文件啊,你不是让我安排警力去看着田泌吗?”</p>
  华阳把刚才因为陈行远的到来而收起来的文件拿了出来:“恒天看上去是一棵参天大树,不过里面的蛀虫太多。那些追杀汪洋的人,很可能就是要找这份文件,只是陈锋把它给了秘书,他们没有料到,以为汪洋知道了这个秘密,要拿到文件,才没有杀他灭口。”</p>
  程志新一听,把文件拿过去快速地翻看了一遍,眼睛发亮:“怪不得你刚才那么说,这个负责洗钱的人,就是陈行远。”</p>
  刚才华阳是试探他的,但是显然他上当了,而那些来找汪洋的杀手,很可能也就是他找来的,而黑道上的人,也是只认钱的,不过,在a市,他想要调动那些人,还得过一个人的关。</p>
  铁二。</p>
  自从吴蝶的死后,他沉寂了一断时间,那些人看他不说话,也越来越嚣张,想把位置抢过来,但是那些人也死得很快,因为铁二从来都不是会忍让的人。</p>
  他们也曾担心过刘谦和,但是刘谦和却没有什么事,只是后来辞职离开了a市,远走他乡。</p>
  华阳拿着笔,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我们要去会一会老朋友了。”</p>
  文件上的记录非常清楚,只是,每一笔款的数量很清楚,而经手人上,无一都写着陈行远,肖柯艾把文件放回桌子上:“那为什么还要放过他?不过,既然如此,陈锋为什么要把文件交给一个外人?”</p>
  程志新嘿嘿一笑:“这俩哥们之前,可不是真的像人前那么亲热的,怕是嫌隙还不少。”</p>
  乔野也接过那些文件快速翻看了一遍,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也变了,还露出了一丝冷笑:“看来这下,是有大鱼要上勾了。”</p>
  所谓的大鱼,就是这些黑钱的来源了。</p>
  不过,肖柯艾刚才虽然只是简单地翻看了一下,就看出来这个数目并不会只是一个小案子,而看他们的眼神,却是带着一种期待已久的热枕。</p>
  其中一定还有隐情。</p>
  铁二可不是他们可以随叫随到的人,虽然他们是警察,但是任何地方,都是有白就有黑的,谁也不能真的越了谁。</p>
  所以他们一行人见到铁二的时候,是在一家高级俱乐部里。他脸上带着笑,和之前见到他之前没什么两样,那种在吴蝶死后所激发出来的血腥狠利完全看不到了,现在一脸谦和,和一个生意人似乎没什么两样。</p>
  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铁二只是淡淡地说:“哦?华队长也有找我帮忙的一天啊。”</p>
  华阳坐在他的对面,神色很平静,丝毫没有有求于人的姿态:“如果二哥觉得这是求的话,那就是求吧。”</p>
  其实就算铁二不帮忙,他们一样会去查,只是警察如果介入了,就带起来的不止是一点风波了,更何况,这个人是华阳。</p>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铁二是什么人,他对华阳的底细清楚地得很。别的警察动不了的事,他敢动,而且也有这个能力。</p>
  但是这个时候的a市黑白两道是处在一种和平状态的,两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而这种平静是大家都想要的。</p>
  至少在目前,铁二不想打破。</p>
  他朝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有两个人就被带了进来,扔在他们面前。人已经被打得半死,看不出原来的样子。</p>
  铁二是料到了他们会来,指着地上的人说:“有两个应该就够了吧。”</p>
  这两个人才是有用的,两人都是拿铁卖命的杀手,只是铁二够聪明也够狠,这两个的嘴都已经帮他们翘开一半了,除了脸上,身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全身没一块好肉了,开始问是不说,但是把他们拎出去要还给铁二,立刻就都招了,毕竟心里清楚,在警察手里会比在铁二手里要好过得多,死也痛快得多。</p>
  这两人其中有一个是和陈行远接触过的,只是,虽然坐实了陈行远的罪行,但是案子也停在这里,他们只是负责找到汪洋要回文件,连文件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钱的去处,而那些文件他们拿到手也已经晚了,因为那上面所记录的所以账户都是已经被注销,对方应该在文件丢失的时候就已经立刻注销了所以账户,而所有钱的来源,多是毒品或者赌场,并不单单是在a市,这可能是牵涉到了整个黑道的买卖,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现在根本没法动。</p>
  陈锋已经死了,文件上根本就没有提到过他,所以这些钱洗白有没有他一份,还是他是不知情偶然发现了想要拿文件来威胁陈行远也不得而知。</p>
  但是这一大笔钱既然敢交给陈行远,那这个幕后黑手一定也是权力滔天。</p>
  现在抓陈行远,很可能会打草惊蛇。</p>
  肖柯艾的手指在那些现场照片里翻看着:“如果陈锋是陈行远杀的……”</p>
  不错,之前陈行远没有杀人的理由,但是现在理由已经非常充分,那一份文件在陈锋手里,就相当于一把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p>
  只是,他的不在场证明太完美,监控录像,田泌的口供,还有汪洋。</p>
  肖柯艾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陈锋站在恒天大厦前和一位女士握手,风度翩翩,笑意诚恳。他想起汪洋和陆清说话的样子,虽然极力忍耐,却仍然有一丝哀伤无法抑制地流露出来,两人都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在一起的时光。</p>
  那种小心翼翼,就像是手中的流沙,越是想要握紧,越是看着它越走越快。</p>
  “还是要去现场。”肖柯艾坚定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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