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p>
他话音未落，实验台的两对机械臂突然飞速拉伸展，像四只钢浇铁铸的手，死死钳住了萧池的四肢，不容反抗地将他往实验台上拖！</p>
一只麻醉针管明晃晃旋在头顶！</p>
“萧池！”季沉宣悚然一惊，无暇思考，于电光火石间，抬手对着其中一只机械臂连打数枪，滋滋地火星四溅！</p>
子弹没能打穿机械臂厚实的防护，只留下数道焦痕，但终究令它震颤出一丝缝隙。</p>
借着这片刻迟滞，萧池用力挣开一条手臂，拳头重重轰向另一只机械臂的关节——</p>
刹那间，麻醉针已经朝他扎下来，被萧池奋力扭动脖子避开，堪堪扎破了肩头！</p>
麻痹感瞬间席卷了他半个身子，倒在实验台上砰一声闷响，萧池咬紧后槽牙，用唯一能动的手，捉住近在咫尺的针管，艰难释尽麻醉液，牙齿咬断推进塞。</p>
尖锐的针头缓缓抵上后颈刺痛发烫的地方，一双通红的眼，灼灼注视着脸色大变的教授，眼底似燃着两簇幽暗的火焰。</p>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萧池急促地喘息，“是这里对吧，你用来操控我记忆的地方。”</p>
教授瞳孔紧缩，脸颊的肌肉都在颤抖：“住手！你想干什么？”</p>
季沉宣的枪口已经移向教授，余光瞥见这一幕，惊得差点握不住枪，又急又气：“你别乱来，你要自杀吗！”</p>
“快让他住手！”教授气急败坏，“那枚芯片里面不仅有我儿子的数据，还有我给ai打造的全部程序和数据库！你不就是想利用这个做你的摇钱树吗！”</p>
季沉宣可怜又可笑地看他：“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我对萧池从来没有过利用……”</p>
殷红的血珠从后颈滚落。</p>
“你说，什么才是一个人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地方？是记忆吗？”萧池紧握着针管，一点点往皮肉里扎，恍如不知痛觉，“不是的，是灵魂……”</p>
教授绝望地看着他粗暴地剖开那小片皮肤，嗫嚅道嘴唇发不出声音。</p>
“那么对你来说，你的儿子是不可取代的吗？”萧池的声音渐渐低沉，嘴角却在笑，“可你，又怎么能把只有记忆而没有灵魂的我，替代你的儿子呢？”</p>
教授身体晃了晃，陡然被抽掉了精神支柱般，整个脊背垮下去，脸皮一片灰败，宛如瞬间苍老了十岁，眼珠茫然嵌在骷髅般的眼眶里，再也没有了神采。</p>
“我的孩子……我只想再见他一面，再见他一面而已……我真的，太想念他了！”银框眼镜跌落在地，他双肩抽动，努力压抑，却还是抑制不住地痛哭失声。</p>
一片极小的芯片被针尖挑出来，沾着血色。</p>
与肉体分离那一刻，像是无形的电流游走过全身，萧池骤然失去了仅剩的力气，软软倒在实验台上，胸口剧烈起伏，宛如一条濒死的鱼，在做临终的挣扎。</p>
“萧池！”季沉宣疯了一样冲上去抱住他，看着他苍白的脸，一颗心不断下沉，他浑身发抖，抖得仿佛实验台都随之而颤。</p>
“萧池！你醒醒！我带你走，看医生……你不会有事的……不会……”季沉宣连声音也在颤抖，极度的恐惧啃噬着他的心脏，窒息感潮水般涌上来。</p>
怀里的人身体冰凉得叫他害怕，他恨不得把胸膛剖开，用滚烫的心去温暖。</p>
“求你，看我一眼……”唯有巍颤颤的泪落下来，一滴滴打在萧池脸颊上，季沉宣想去拭，可连指尖都稳不住。</p>
他视线一片模糊，转而去掰那铁箍般的机械臂，没有教授的命令，根本不是他能掰开的，指甲顿时断裂了几根，十指连心的痛，他恍若未觉。</p>
理智如一根紧绷的弦，在断裂边缘岌岌可危，季沉宣手背青筋暴起，枪口抵住教授的太阳穴，嘶声低吼：“解开他！给我救他！”</p>
“季……季沉宣……”</p>
一道虚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季沉宣霍然回头，狂喜在他干涸的眼底迸发，枪掉在地上，无人问津，他怀抱着萧池，像溺水的人抱着浮木，像贪婪的人怀抱着珍宝。</p>
“萧池……”季沉宣一遍遍抚摸他的脸，呼吸都不敢太重，仿佛害怕把他吹散了。</p>
萧池迷蒙地半张开眼，辨认出这张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脸，他用力磨蹭对方消瘦的脸颊，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像只走丢的猫儿终于寻到归途。</p>
手臂搂得死紧，以几乎勒毙的力道，炽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彼此，在对方身上生了根似的，一丝一毫都无法分离。</p>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萧池用力吞咽着干渴的喉咙，大脑胀痛，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竟然梦见我不认识你了，还说了让你难过的话，我想要醒过来，可是有什么东西拉扯着我，把我往下拖，我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喊不出声……”</p>
“没事了，所有的噩梦都过去了，你想起来就好。”季沉宣温柔地亲吻他的眼角，嘴唇发颤，感激和爱意排山倒海，在胸中激荡，几乎要落泪。</p>
“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p>
他话音未落，实验台的两对机械臂突然飞速拉伸展，像四只钢浇铁铸的手，死死钳住了萧池的四肢，不容反抗地将他往实验台上拖！</p>
一只麻醉针管明晃晃旋在头顶！</p>
“萧池！”季沉宣悚然一惊，无暇思考，于电光火石间，抬手对着其中一只机械臂连打数枪，滋滋地火星四溅！</p>
子弹没能打穿机械臂厚实的防护，只留下数道焦痕，但终究令它震颤出一丝缝隙。</p>
借着这片刻迟滞，萧池用力挣开一条手臂，拳头重重轰向另一只机械臂的关节——</p>
刹那间，麻醉针已经朝他扎下来，被萧池奋力扭动脖子避开，堪堪扎破了肩头！</p>
麻痹感瞬间席卷了他半个身子，倒在实验台上砰一声闷响，萧池咬紧后槽牙，用唯一能动的手，捉住近在咫尺的针管，艰难释尽麻醉液，牙齿咬断推进塞。</p>
尖锐的针头缓缓抵上后颈刺痛发烫的地方，一双通红的眼，灼灼注视着脸色大变的教授，眼底似燃着两簇幽暗的火焰。</p>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萧池急促地喘息，“是这里对吧，你用来操控我记忆的地方。”</p>
教授瞳孔紧缩，脸颊的肌肉都在颤抖：“住手！你想干什么？”</p>
季沉宣的枪口已经移向教授，余光瞥见这一幕，惊得差点握不住枪，又急又气：“你别乱来，你要自杀吗！”</p>
“快让他住手！”教授气急败坏，“那枚芯片里面不仅有我儿子的数据，还有我给ai打造的全部程序和数据库！你不就是想利用这个做你的摇钱树吗！”</p>
季沉宣可怜又可笑地看他：“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我对萧池从来没有过利用……”</p>
殷红的血珠从后颈滚落。</p>
“你说，什么才是一个人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地方？是记忆吗？”萧池紧握着针管，一点点往皮肉里扎，恍如不知痛觉，“不是的，是灵魂……”</p>
教授绝望地看着他粗暴地剖开那小片皮肤，嗫嚅道嘴唇发不出声音。</p>
“那么对你来说，你的儿子是不可取代的吗？”萧池的声音渐渐低沉，嘴角却在笑，“可你，又怎么能把只有记忆而没有灵魂的我，替代你的儿子呢？”</p>
教授身体晃了晃，陡然被抽掉了精神支柱般，整个脊背垮下去，脸皮一片灰败，宛如瞬间苍老了十岁，眼珠茫然嵌在骷髅般的眼眶里，再也没有了神采。</p>
“我的孩子……我只想再见他一面，再见他一面而已……我真的，太想念他了！”银框眼镜跌落在地，他双肩抽动，努力压抑，却还是抑制不住地痛哭失声。</p>
一片极小的芯片被针尖挑出来，沾着血色。</p>
与肉体分离那一刻，像是无形的电流游走过全身，萧池骤然失去了仅剩的力气，软软倒在实验台上，胸口剧烈起伏，宛如一条濒死的鱼，在做临终的挣扎。</p>
“萧池！”季沉宣疯了一样冲上去抱住他，看着他苍白的脸，一颗心不断下沉，他浑身发抖，抖得仿佛实验台都随之而颤。</p>
“萧池！你醒醒！我带你走，看医生……你不会有事的……不会……”季沉宣连声音也在颤抖，极度的恐惧啃噬着他的心脏，窒息感潮水般涌上来。</p>
怀里的人身体冰凉得叫他害怕，他恨不得把胸膛剖开，用滚烫的心去温暖。</p>
“求你，看我一眼……”唯有巍颤颤的泪落下来，一滴滴打在萧池脸颊上，季沉宣想去拭，可连指尖都稳不住。</p>
他视线一片模糊，转而去掰那铁箍般的机械臂，没有教授的命令，根本不是他能掰开的，指甲顿时断裂了几根，十指连心的痛，他恍若未觉。</p>
理智如一根紧绷的弦，在断裂边缘岌岌可危，季沉宣手背青筋暴起，枪口抵住教授的太阳穴，嘶声低吼：“解开他！给我救他！”</p>
“季……季沉宣……”</p>
一道虚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季沉宣霍然回头，狂喜在他干涸的眼底迸发，枪掉在地上，无人问津，他怀抱着萧池，像溺水的人抱着浮木，像贪婪的人怀抱着珍宝。</p>
“萧池……”季沉宣一遍遍抚摸他的脸，呼吸都不敢太重，仿佛害怕把他吹散了。</p>
萧池迷蒙地半张开眼，辨认出这张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脸，他用力磨蹭对方消瘦的脸颊，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像只走丢的猫儿终于寻到归途。</p>
手臂搂得死紧，以几乎勒毙的力道，炽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彼此，在对方身上生了根似的，一丝一毫都无法分离。</p>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萧池用力吞咽着干渴的喉咙，大脑胀痛，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竟然梦见我不认识你了，还说了让你难过的话，我想要醒过来，可是有什么东西拉扯着我，把我往下拖，我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喊不出声……”</p>
“没事了，所有的噩梦都过去了，你想起来就好。”季沉宣温柔地亲吻他的眼角，嘴唇发颤，感激和爱意排山倒海，在胸中激荡，几乎要落泪。</p>
“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p>